n揪著眉頭,縮起手腳,斂住呼吸,偷眼瞄向高大的男人。
男人一眼沒看他,顯然氣得不輕,拎住他肩的力氣像是捏出骨頭才罷手,把人渾不在意扔進Impala後座,猛摔上車門。看見他們過來而下車迎接的男孩兒皺眉掃視氣氛詭異的哥哥和父親,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聽見父親沉著怒氣的啞嗓:
“Sam,去副駕駛。”
大男孩兒心一沉,方才那女人抓過的胸口自動縮勒住肺,車裡死靜,Dean悄悄捂上口鼻,小心而舒緩的喘氣,就像他第一次獨自夜闖墓園。Dean覺得他耳朵邊上似乎有動靜,哦,得了,他當然明白那只是幻覺,他爸這種情況下可不是那種捏捏他臉蛋兒幫他擦汗拭淚稱讚他‘嘿,兒子幹得好!’的型別。這讓他生出不知該喜悅還是難受的糾結,片刻之後便將此類情緒再次拖進箱子,掛好大鎖,不再回頭。溫家男兒向來也該當早熟,無論如何也不能當著Sammy的面……一邊這麼想著的Dean從後座上蹭起來。
“嘿,爸…”
“給我閉嘴。”
John·Winchester那天凌晨匆匆小憩便循早先定下的計劃追著去了明尼蘇達州。
大約是慣常對噩夢的流程太熟,Dean對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美男自己自鳴得意了好一陣才終於有點厭倦。這樣貌和感覺讓他對長大有了那麼點兒期待,起碼不會被母性荷爾蒙亂飛的人亂捏。他太明白這類夢的罩門在哪兒,不外乎是要他產生動搖和自厭,一遍又一遍回放那些不怎麼美妙的回憶,不理他就行了。只是鑑於上次行動過後父親沒有像往常一樣確保Sam和他兩人安全無恙就風似的撲向了下個目標;他由於太過羞恥難以啟齒而對身體不適這件事緘默,也一字不提愈演愈烈的噩夢:因此他不確定能否硬抗到底。不過,他相當懷念如斯美景,懷戀在他生命不多做停留的平和日子,於是打定主意多享受會兒。
及時行樂。現在就畏懼尚在迫近的洶湧黑暗,實在杞人憂天。
☆、#1。2#
#1。2#
Sam臨出門時確實有點擔心自己那個一向有些脫線的哥哥。
幾天前他只看見哥哥被老傢伙捏著脖頸回來,隨手扔到汽車後座。小男孩推測那力道差不多相當於掐,畢竟哥哥躲在陰影裡也能看出脖子蔓延至肩的微微陰影。Dean伏在後座安靜了一小會兒就蹭著坐直,臉上的表情尷尬混著恥辱,甚至還有自責和厭棄。Sam知道,那裡頭肯定沒有能躲過一劫的慶幸。他坐在副駕駛幾乎聽不到哥哥的呼吸聲,就不禁對老傢伙有了些微不滿。只是這些不滿沒等發洩,老傢伙就匆匆走了,他早上驚醒也只看到個背影。
Dean半小時後嘟囔醒了,居然有起床氣,早飯沒動,連跟他扯皮都有點蔫。早上浴室水聲響了一個多小時,他哥哥出來的時候渾身潮氣,脖子上的印子倒是消了大半。一開口就嚇了他一跳。
“Sammy,你今天去上學…嗯…我等會去找你。”
Sam驚訝歸驚訝,除卻對哥哥的命令口吻心生異樣,倒也乖順。隨後班上開始活動,他忙三忙四漸漸也忘了這茬。再見到Dean是接近中午,只有一個側面。他哥哥正跟一個年輕老師說話,微仰著頭,身上居然還有潮軟水氣,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早上的憔悴。早熟的溫家弟弟對又一次浮上心頭的違和再一次習慣性忽視。
他剛到八歲時曾經跟哥哥建議輪流守夜,被哥哥嚴正拒絕,被老傢伙嚴厲告誡。他不滿他們的態度,更多的也是無所謂,覺得荒謬。他又不傻,有心查就能知道大多數不乾淨的東西怕鹽,更別說各種複雜意義不明的符號,和那個簡直靶子一樣經常一連消失幾天的爸爸。當然,根據家裡糟糕的經濟狀況和哥哥在賭博上過早的天分,他甚至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