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別太大,沒有明顯的疾病,基本都能領到臨時身份證。就連稍微有點殘疾但不影響體力勞動的也要,很有點飢不擇食的感覺。
工作說起來挺簡單,每兩個人自願結合成一組,用鐵鍬把被挖掘機挖松的泥土裝在布兜裡,兩個人抓著四個角透過斜坡送上河岸,在指定地方倒下。一天每人完成兩方土就算合格,能領到全額的午飯和工資。
在斜坡頂端有人拿著紙筆記錄每組人的工作量,超額部分不光按照工資比例支付,還會再加上超額獎勵。具體數字洪濤沒看,他也不打算超額。
要是完不成定額也沒關係,只要能達到一半的量,還是有半份午飯和半份工資的。要是一天連一方土也幹不動,那就無法從事這個工作。其實之前的身份核查和身體檢查就是要把身體太弱的人篩掉,能過關的最次也能拿到半份待遇。
對於這份工作和提供的相應待遇,洪濤覺得還是不錯的。青壯年流民完全能靠一個人的工作養活自己,身體不是太健壯的流民也能每天混上一頓飽飯吃,不至於被餓死。
這就是標準的以工代賑,東亞聯盟試圖用這種方式吸引更多人口到控制區裡來,人口基數大了,才能滿足他們不斷提升的工業、軍事發展需求,同時增加繁衍的數量。
從這一點上講,東亞聯盟確實比救贖者管理的更積極一些,沒有為了省事靠武力鎮壓,還是想了些辦法並努力去做了,效果還算可以。當然了,如果沒有游龍勞務公司之類的吸血鬼盤剝剋扣,流民們的生活水平還能再提高一些。
可這種社會性問題東亞聯盟應該暫時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完全杜絕,只要別把流民逼得活不下去,人口還能處於增長趨勢,他們就睜隻眼閉隻眼假裝看不見。
“黃牛,想著回去找東西編幾個揹筐,這玩意用著太費勁。”
洪濤只抬了兩次就又有想法了,他覺得抬土的方式太落後,既累腰又累胳膊,不如改成用筐背,充分發揮大腿和腰的力量比較省勁兒,還能兩個人一起背,更效率。
一上午就在挖土、抬土中慢慢渡過,這段時間裡既沒有讓人敢怒不敢言的惡霸過來欺負新人,也沒有狐假虎威的走狗試圖克扣搬運量。
事實上在持槍士兵的監督下沒人敢炸刺,只要每次的抬土量差不多符合要求,負責計數的工作人員也不會太較真。
十二點整,一大串三輪車蓋著厚厚的棉被從城裡緩緩駛出,工地上隨即響起一陣嘹亮的汽笛。每個工段負責記工分的人拿著喇叭喊了起來,招呼勞工們去他坐的地方拿午飯,每人三個雜合面饅頭一碗湯。
“是海帶和魚肉!”饅頭和小馬早上吃的模樣差不多,味道也差不多。湯聞著挺腥,裡面還有點渣子和綠色的菜葉。洪濤嚐了嚐,渣子好像是某種魚肉,只是煮的太爛,根本就看不出形狀。
“鼠哥,這裡確實和咱們那邊不太一樣,我留意看了看,監工計數夠公正,當兵的也沒剋扣飯菜。”這時伊斯扎韋端著碗不知從什麼地方湊了過來,他的小身板雖然幹活不咋地,但眼神夠靈活,一上午觀察下來略有心得。
“飯也不錯,要是知道這邊如此好過活,真應該早點來!”另一個端著飯盆讚不絕口的是懶狗,他叫魏金生,46歲,以前在糧站上班。
工作輕鬆的很,利用空暇時間養了幾條狗沒事就進山打獵,練就了不錯的野外生存能力。但這小子懶得很,能躺著絕不坐著,有口吃就不願意幹活,還喜歡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