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一身絨裝,卻沒蒙面,小小的面頰如雪一般白,她知道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確實不必再蒙什麼臉。
軟聲低問道:“就這麼想殺我?”
“想殺你,就不會停下。”她可以幾箭連發,如果想殺他,就不會射出一箭,就不再發箭。
無憂收起小金弩,迎向前方男子沉穩的目光,帶馬向他慢慢走近,她知道那一箭傷不了他。
“不是來殺我,難道是來看我殺人?”他握緊槍柄,看著她一步步走近,不作反應。
“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無憂第一次見他,就見識了他的本事。
雖然曾經那時學過在馬上打鬥,但那點本事,到了他面前,完全就是小兒玩意,不足為提,如果與他硬來,根本什麼全無用處。
這裡的任務完成,他必須在這仗結束前趕回軍營。
這時候,靖王忙於督戰,無暇理會其他,洪凌倒可以周旋。
但仗打完了,靖王必會尋他,如果找不到他,別說峻熙兄弟,就是靖王夫婦也會起疑心。
不凡掃視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再凝看向她,“既然看過了,你我就此別過,改日再聚。”手腕輕轉,將長槍收在身側,帶馬就走。
無憂沒想到他竟不多問半句,說走就走,沒有半點留意,看著他欲去的背影,如果這時向他發箭偷襲,定不能成功。
急中生智,握著烏金短箭,往自己坐騎上刺落,馬吃痛,驚嘶一聲,前蹄騰起。
無憂一聲驚呼,假裝沒有留意,被馬拋了出去。
她這招用得極險,如果他不出手救她,她撞向一旁青石,不死即傷。
他回頭看見,吃了一驚,馬鞭揮出,捲了她的腰,拽向自己的馬背。
無憂在身體滾進他懷中的一瞬間,摳動腕間扳機,短刀飛出,向他腰側刺入。
她與他身體貼著身體,仍被他察覺,他的手飛快地握住刺入的刀刃,但短刀仍是有一截沒入他的身體。
無憂看著從他指間滲出的鮮血,心臟象是被人握住,使勁揉捏,痛得陣陣抽搐。
她不明白為什麼看見他受傷,會這樣反應,懵懵抬頭,對上他止水般的黑眸。
他眼中沒有一絲怒意,只有一些無憂無法讀懂的難言痛楚,“你真是想殺我。”
一股熱意直湧上無憂的眼,淚漸漸蒙了眼睛,輕搖了搖頭,伏向上前,將他抱住,是她熟悉的身體,深吸了口氣,柔聲道:“我不會殺你……我是大夫,我會給你療傷。”
“為了保他的性命而傷我?”看她墜馬就知道有詐,但無論有沒有詐都不能視她的生死不顧。
“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嗎?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無憂的聲音越加溫柔,她與他,反正是誰也離不開誰,倒不如這樣,又可以保得子言的安全。
“這不是我想要的,你走。”他眼眶發燙,仰頭苦笑,拉開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輕輕將她推開。
“不要這樣,我這就給你治傷。”她從懷中取出事先備好的藥瓶和乾淨布段,他沒有一句抱怨和責怪的話,但她卻能感覺到他此時抑制著的痛苦。
“不必。”他深吸了口氣,將身側的短刀慢慢抽出。
刀尖潔亮,而被他的手握住的地方,卻鮮血汩汩。
他將短刀遞迴她手中,“真是好刀。”
無憂懵懵接過,怔了一下,再看向他腰側,明白過來,那一刀,被他握住後,才刺入他的腰側,她的短刀發射的力道極大,從他手掌中穿過,割傷了他的手掌,但刀鋒仍是被他生生地挪開了些,只是刺入他腰側衣裳,而未刺入身體。
但她的刀有多鋒利,她再清楚不過,刀刃在他掌心中割過,弄不好整隻手掌都要廢去,比刺入他腰間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