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後我也是這麼往廚房窺探,她也是這麼頭也不抬,忙著手裡的活,嘴裡呼喚我做這做那。
我有點想哭,沒有經歷過親人離去,你不會明白重新目睹家裡廚房有人為你做飯是種什麼感覺。
“傅一睿……”我叫他。
“嗯?”他抬頭,“怎麼啦?餓了?等會啊,馬上能吃。”
“不是,”我搖頭笑著說,“忽然發現你挺帥的。”
他厚顏無恥地點頭:“才發現?你的審美太滯後。”
“呸。”
“對了,說到審美,還有一點你要改進,”他低頭繼續忙活,邊幹活邊說,“內衣款式既過時又不襯你膚色,這個週末就去全換了吧。”
“你,你,”我被他噎住,老臉險些掛不住,語無倫次地說,“這,這關你什麼事?”
“別心疼錢,很多女人因為用廉價內衣而導致乳腺癌。”他不理我,繼續說,“這個錢我給你出。”
“誰稀罕你出……”
“哦,”他毫不在意,說,“那我直接去買給你吧,省得你浪費錢。”
第 50 章
我洗完澡出來,屋子裡已經瀰漫一陣濃郁的肉香。
擦著頭髮,我走到飯廳,不大的餐桌上琳琅滿目,擺好了各式碟子,從沙拉到濃湯到牛扒應有盡有,傅一睿背對著我,正在將兩隻水晶高腳杯擦拭乾淨,然後,他變魔術一般找出燭臺,微微傾斜前身,點燃了兩根蠟燭。
啪的一聲,我關上了燈,屋內燭光盈盈,他轉過身看我,微笑著張開雙臂。
我聳聳肩,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裡,故意將溼頭髮蹭在他襯衫上。
傅一睿忍耐了一會,終於忍無可忍抓住我的肩膀搖了搖,咬牙說:“冉冉,你真是我見過最沒情調的女人。”
我哈哈大笑,他也笑了,拿過我手裡的毛巾,認命地替我擦頭髮。
我伸手舀起一口濃湯嚐了嚐,點頭說:“嗯,傅一睿,你的手藝可以去當大廚了。”
他用力擦擦我的腦袋,說:“我覺得也是,給你做飯真是太便宜你了。”
“那怎麼辦?”我帶笑問他,“我可付不起你工資。”
“這樣啊,我考慮一下,或許我吃虧點,允許你用別的方式償還。”他抱住我,捧起我的臉,深深地吻了過來。
我閉上眼感受他的吻,從纏綿到激烈,似乎有很多不能說,或者說不好的話都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我能感覺到他的渴望,他的迫切,從舌尖的糾纏到嘴唇的流連,我知道這個男人一直在忍耐。在這場情愛的拉鋸戰中,他並不擅長表白,也不擅長爭取,他唯一擅長的便是耐心,這麼沉重而無奈的耐心。我嘆息一聲,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用舌頭掃過他口中的柔軟部分,我覺得我能知道他需要我,而我在這一刻,也需要他,這種需要說不清楚,似乎很久以前就有了,在日常的點滴中,在細節傳遞過來的確鑿溫暖中,也許早有看不見的紐帶將我跟他聯絡在一起。
他後來居上,攻城掠池一般狠狠地吻我,我一聲驚呼,他已經托起我的腰,將我整個舉高,令我不得不抱緊他的脖頸,才不至於掉下來。我很不習慣,喘著氣說:“放,放我下來……”
“把腿分開,夾緊我。”他啞聲說。
“可……”
他驟然鬆了手,我尖叫一聲,不得不手腳並用,死死纏住他。
他收緊胳膊,微笑著親我:“這就對了。”
對個屁,我腹誹這種姿勢也不知他跟過多少洋妞歷練出來,居然使得如此爐火純青。我還沒腹誹完,他又纏纏綿綿地吻了過來,這一次動作放緩,溫柔細膩,就如三月春雨,輕柔貼慰,無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