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唐嬌覺得他在危言聳聽,“那幾個歹人都已經死了啊。”
她是早上聽到的訊息,說是河裡發現三個男人的浮屍,聽了旁人描述,知道就是那三個入室殺人的歹徒。對此,唐嬌心裡沒有半分負罪感,因為對方已經道盡生平,在短短三年內,他們已經殺了七個弱女子,然後販賣到男方家中結陰親。
每個人心裡都都有一杆秤,在唐嬌看來,那幾人死有餘辜,殺了他們,等於救了更多無辜女子,所以即便知道殺他們的人就在身後,但唐嬌絕不會因為這點兒去詬病他。
但一事歸一事,君雖行俠仗義,但總跟蹤偷窺還賴在姑娘家不走,這未免有些不妥吧……
“此事尚未結束。”他站在唐嬌身後,篤定道,“縣令夫人必有後招。”
“難道晚上還會有人來夜襲?”唐嬌拿拳頭支著下巴,蹙眉問道。
“有這可能。”他淡淡道。
唐嬌方覺出他的厲害來,他不死纏爛打,相反,唐嬌覺得反倒是自己得死纏濫打,求他留下來守夜。
這樣做的代價是夜不能眠。
待到唐嬌爬上床,某人便悄悄來到了她床邊,肩上披著一件黑色披風,兜帽罩下來,半張臉都藏在陰影裡。
姿態瀟灑的將披風一掀,他坐進床邊的凳子裡,然後略略抬頭,目光盯進軟帳內,凝在唐嬌身上。
這視線灼得唐嬌渾身不自在,覺得他雖然安靜的猶如泥塑,卻像是將一腔熱情都注入眼中,視線落在她身上就像兩隻手,沿著她身體的曲線一路撫弄……
“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吧。”唐嬌側過頭來,臉蛋枕在藕白色的手肘上,仰著頭看他。
“你想聽什麼?”他問,整個人,整張臉,恰到好處的融在黑暗中。
“你之前把那三個歹人種在院子裡放血……”唐嬌問,“為什麼另外兩人沒事,唯獨那個矮胖子嚇死了?”
“那是一種刑罰。”他沉默了一下,回答道,“過去我和弟兄們刑訊他人的時候,偶然之間發現,只要把一個人放在黑暗裡,蒙上眼,再在他手腕上割一道淺淺的口子,然後,掛個破皮囊在他身邊,往下面不停滴水……這人就會誤認為是自己在流血,然後驚慌,恐懼,乃至於活活嚇死……”
……聽了這番話之後,唐嬌覺得自己更睡不著了。
這人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獄卒?殺手?又或者傳說中的魔教中人?
唐嬌平日只愛看些風花雪月的故事,對刑訊一事無甚研究,所以無法從這段訊息裡看出對方的身份,想了想,她復又開口問道:“除了刑訊,你平時還幹什麼?”
“不幹什麼。”他簡短的回答道。
“喜歡吃什麼?”唐嬌問。
“什麼都吃。”他回道。
“喜歡喝什麼?”唐嬌問。
“什麼都喝。”他回道。
“你敷衍我呢!”唐嬌惱了,她翻了個身,單手支著下巴,眯起眼睛對他笑,“你就沒有特別在意的東西嗎?”
“有啊。”他的目光從黑夜裡射來,深深凝視著唐嬌的臉,“你。”
唐嬌窒住了,趴在床上,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方,良久,他緩緩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穿過輕柔紗帳,冰冷的指尖觸在她的臉上。
“不用試探我。”他低聲說,冰冷的呼吸吹動眼前的紗帳,“無論我過去做過什麼,無論我過去是什麼人,從現在開始……我只屬於你。”
……唐嬌覺得這是她今天晚上聽到的最可怕的話。
“你別這麼說。”唐嬌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實話,“這樣我會很為難的。”
何止是為難,這幾天唐嬌直接把脫衣服睡覺的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