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來都站得臉色發白,這會兒更要哭了出來。胤禛也強硬地說:現在府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我不管她是誰,都不能離開。
青竹說:四爺不會連李格格也一併殺了吧?
胤禛說:我說了,一個時辰以後,若沒有人認,我便殺光了所有的人,我不管他是誰。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一怔,膽子小的都要哭了出來,他們自然知道胤禛的脾氣,宋氏卻是一臉麻木的樣子,像是早已習慣了胤禛的冷血,可是李氏卻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
我躺在塌上緩緩地說:爺,罷了,讓宋氏帶著恪柔回去吧,李姐姐也隨青竹姐姐進宮吧,這事與她倆無關。
胤禛看了一眼,默許了。宋氏並沒有回去,而是帶著孩子到我面前,低聲說了聲“謝謝”,而李氏則被這一嚇,逃也似地跟著青竹進宮去了。
我與胤禛急壞了,宋氏的一句話提醒了我們,她說,晚上的時候是緊急把大家揪出來的,有的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如果這時候派人去搜下人的房間,也許可以搜出剩下的毒藥出來。
這句話才提醒了我們兩個慌亂的人,這個時候十四也帶著豐臺大營的兵趕了過來,就帶著人去搜下人的房間了。
暮色降臨的時候,我正在屋裡抱著半昏迷的暉兒落淚的時候,安妮跑進來說:查到了,查到了。
我連忙把暉兒放進被窩跑了出去,十四在一個內侍小太監的枕頭時發現了一小包藥粉,經太醫檢查,正是可以讓人身體腐爛的那種毒藥,把那邊粉一餵給一隻狗,因為量大,那狗不出半個時辰便躺了下去,不一會兒便出現了表面的潰爛。
院子裡點起了火把,還架起了一架鐵鍋,裡面燒起了油,十四把那小太監打了個半死,扔在了空地上:說,是誰讓你這樣做的,不然爺就活烹了你。
我衝了過去,揪著那個小太監叫到:為什麼,我得罪過你麼,你為何下這樣的毒手?
他臉色發白,一聲不吭。小林子一腳踹倒他在地上:小全子,你為什麼要害世子,你說啊?
我也認識這個小太監,他是暉兒的貼身太監加伴讀,自小就是他在暉兒身邊侍候著,暉兒每天吃飯喝水穿衣都是他侍候著,除了他,誰有機會從小就給暉兒下毒呢?更可怕,這量捏得是這樣準,竟然我們這麼多人都沒有發現。
胤禛揪起他說:說,是誰指使你的?
他臉色慘白,慘笑了一下說:既然被查出來了,我就認了。你記得十年前嗎?因為我姐姐說了幾句福晉的壞話,四爺您便把我們所有的人糾集了起來,打了個半死,我姐姐自小身子就弱,那次被打後身子就沒有好過,不到半個月就死了。我恨你,恨你們這些當主子的人,從來不把我們下人當人,想殺便殺,想打便打,我們便是豬狗不如……
不待他說完,胤禛已經怒得沒法控制,伸手抽了他幾十個巴掌,將他拎起來拋進了滾燙的油鍋裡。
只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我與安妮嚇得抱頭擁在一起,而已經站了一天半夜的下人們,早都暈死過去一大半,剩下的也只剩下半口氣,癱在了地上,一陣陣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
接下來的日子,我便與胤禛望穿秋水,等著甘先生回來,暉兒的病越來越重,開始咳血。胤禛問我:是不是我錯了,那次不該動手打人,才種下了這樣的孽債?可是要報仇找我就好了,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呢?
看著他突然像老了十歲,我知道我一定看著更老,只覺得特別的悲哀,也許這就是命運,並不是小全子的錯。這一切恩怨,這一爭的因果,都是命中註定的,我,註定無子。
九月的時候,已經是深秋,樹葉開始飄落,甘先生與祥兒他們還沒有訊息。
我一向對武林比較感興趣,早纏著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