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是啊,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咱們甘州地方小,位置偏,的確是早就不如別處富裕。可地方小有地方小的好處,好治理,老百姓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崔知府嘆氣,“大概二十年前吧,那時候為了方便通路,和別處州城合起來,我們準備開一條大路,我們是人啊材料啊都準備好了。
可偏偏,接到了上頭的意思,這條路要去別的州城開。
沈神醫可能不明白這條路的重要性。
這條路貫東西穿南北,可以說這條路修在哪裡,必然會為哪處帶來富裕的機會,畢竟南來北往做什麼都是賺錢的法子。
沒了這條路,我們一下就落後了。”
沈晚娘點點頭,“我也做生意,知道有路的重要性。”
“這還是其一,其二是過了兩年,隔壁州城出了個法子,說是凡是去那邊紮根做買賣的商賈都能免二年賦稅。
這樣一來,我們這裡但凡有頭有臉的商賈們,都跑去了別的州城落地生根,這甘州的日子啊是一落再落。”
沈晚娘越聽越詭異了。
“怎麼這麼多糟心的事情全發生在咱們這。”
“誰說不是呢,我們那時候也覺得詭異,就往上上書。可上書上了無數,卻一直得不到回覆。我們這甘州就像是被拋棄了的孩子一樣。”
“這太不正常了。”沈晚娘喃喃。而且莫名其妙和霍將軍的事時間那麼相近……
再看崔知府的樣子,好像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似的。
“崔知府你但說無妨,其實我也是想給咱們甘州想想辦法。”
聞言,崔知府狠了狠心,“沈神醫啊,這件事我也是口說無憑,只是從外面的人的嘴裡聽來的。
聽說,我們甘州被這樣對待其實是上頭有個大人物的意思。
因為當年一個叫霍衛的將軍是叛賊,而上頭懷疑這裡是他的老巢……所以我們才被趕盡殺絕一樣的欺負,目的就是讓甘州……自己慢慢……唉……”
沈晚娘聽罷,滿心震驚。
竟然真的如此。
且不說霍衛不是叛賊,就算他是叛賊,有必要連整個甘州一起為難嗎。
羅嵩啊羅嵩,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比她想象得可要狠毒多了。
“沈神醫,這話你聽一遍就過去了,萬萬不要再提。”
沈晚娘故意聽不懂的樣子,“霍衛,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呢。”
“你沒聽過是好事。”
“算了,不管怎樣,我來是想幫幫你們。崔大人還是跟我說說你的想法,看看咱們有沒有合適的路子。”
重提霍衛一事,也堅定了沈晚娘的決心,她一定要幫甘州重新富裕起來!
崔知縣把整個甘州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這裡多山地和河流,種植莊稼不是個好出路。而做生意的話,又因為沒有好走的路而不方便。
“這樣口述,不知道沈神醫能不能聽明白,要是沈神醫不忙,咱們一塊出去看看。”
(
“這樣也好。”
沈晚娘答應下來,崔知縣當即就準備了馬。
他們騎行著出了甘州城,沈晚娘順便糾正了一下崔知府的叫法,她還是不喜歡被人喊做神醫。
崔知縣也就改了。
“沈大夫,這邊是我們這裡的山,也有些村子在裡面。”
“一起過去看看吧。”
“好。”
越往裡面走,沈晚娘就越聞到一股清香,像是竹子的味道又不完全一樣。
“沈大夫渴不渴?”崔知府突然道。
“還真有點。”
吹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