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妙雪鳳眸往柳九色身上掃過去,原本還坐得不端正的柳九色馬上挺直了身子,在柳家,他不怕爹爹卻對這一向寵愛他的孃親畏之如虎,這個中原因自然是因為這十七年來,他在這外表溫柔善良的實則腹黑到底孃親手下,可沒少吃苦頭,最讓他不敢置信的是,孃親明明是母老虎,明明賣了人還讓人幫她數錢,可柳家和陽家,愣是沒看出孃親腹黑到底的性子,而孃親,一如既往在大家面前將她端莊大度展現得甚是完美。
柳九色在吃了溫柔善良孃親陽妙雪不少苦頭之後方明白一個道理,孃親是很寵愛他,但孃親的寵愛所換取的代價,那簡直就是一部可歌可泣的血淚成長史!
爹爹的責罰頂多就是罰他不許吃飯、或是讓他蹲馬步等等,可孃親的責罰則是讓人把他送進後山與狼為舞!還是那種餓了好幾天沒吃到什麼的兇狠之極的惡狼!
久而久之,天不怕地不怕的柳九色,只要看到孃親陽妙雪的鳳眸掃過來,他就會下意識的莊重起來,就像現在一般。
陽妙雪很滿意自個兒子乖乖的表現,她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方看著陽重天道:“重天,此事,你可有和你爹說過?”
陽重天的爹是陽妙雪的親大哥,陽重天不怕爹孃,卻和柳九色一般,在陽妙雪這個小姑姑面前乖得跟啥似的,當下他便點頭回道:“姑姑,重天在回來時已經命青鳥送信給爹孃,只怕再過一會,爹和娘就會來了。”
陽重天的話剛落音,門外便傳來驚喜中帶著興奮的聲音:“柳老弟,柳世侄,是真的麼?是真的麼?”
來人很是興奮,竟一連問了兩聲,柳泉聞聲便已起身迎上前去:“陽大哥,我也是剛剛才聽了重天所說,真假還真不知道,不過既然重天都說了,那定然是真的了。”
走進來的中年男子一襲藍裳,容顏和陽重天有七分相似,卻比陽重天多了絲沉穩,他便是陽重天的爹爹陽平江,他身邊跟著一個清素如九秋之菊的女子,女子約三十來歲,身著素衣,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梨渦微現,直是秀美絕倫,藍天、白雲、綠葉的映襯下,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但見她膚色奇白,鼻子較常女為高,眼中卻隱隱有海水之藍意,她溫婉的跟在陽平江身側不發一語,只是眼中卻也隱隱帶著笑意。
柳九色翻了個白眼,很是無奈的道:“爹,陽叔叔,想要知道真假不是很簡單嗎?把那乾坤鏡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柳泉聞言便笑,衝著已走進來的陽平江夫婦道:“陽大哥,就隨我去祠堂一辨真假吧?”
陽平江自然點頭,一行人便出了大廳左轉而去。
很快便到了後院祠堂前,一行人的面色肅然,就連一向很不正經的柳九色,也端正了身子面向祠堂。
“柳氏第九十七代子孫柳泉請求祖宗開祠門。”柳泉著緊閉的石門,恭聲道。
柳家祠堂,並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除非有什麼重大事情,柳家祠堂的門,從不會輕易開啟,而能不能開啟這祠門,並不是柳泉說了算,而是柳家死去的先祖魂靈說了算。
柳家祠門,距離上一次開至今已近百年,也就是柳泉父親過世之後將其靈牌送進去時才開過。
一行人屏了呼吸等候先祖的迴音,不多時,石門裡傳出沉悶的聲音:“柳氏第九十七代子孫柳泉泉,你有何事竟須開啟祠門?”
柳泉恭聲回稟:“先祖,柳氏第九十八代子孫柳九色,今日在出山山谷遇上了黑木森林的小主子,此事關係重大,柳泉必須用乾坤鏡來確定那位小姑娘究竟是不是真的小主子。”
半晌,石門裡傳出悠然的聲音:“竟是一位小娃娃麼?”
柳泉道:“正是,據九色和重天說,那位小姑娘,不過七八歲左右。”
話音剛落,石門吱呀一聲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