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才玩的遊戲。”
紀暮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才一本正經地說:“下雪那天,我剛做完扁桃體手術,不能說話。”
“那在酒吧裡呢?”
酒吧那次,就為了給他解圍,秋晨自己差點兒出醜,可他原來根本不需要她自說自話地拔刀相助,想到這兒,秋晨就說不出是懊惱還是好笑。
“我記得,那次是你自己主動上臺唱歌,又是你先要寫字的。我以為淑女不願意在公眾場合大聲喧譁,所以只好配合你。”他說起話來的樣子,謙和而又認真,讓人根本辨不出來他的解釋是真是假,再有火氣,也無處可發。那雙平靜的眼睛裡,只看得見溫和冷靜。
而秋晨回想了一下,他確實從頭到尾,並沒有要欺騙自己的意思。自始至終,不過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地揣測而已。秋晨微微一笑,似乎有些自嘲。她並不打算跟一個律師爭辯,只是看了看錶,點點頭說:“謝謝你送我來醫院。那邊的拍攝應該還沒結束,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說著,她拔掉自己手上輸液的針頭,起身下床。
似乎被她堅決而利落的動作嚇到,直到她下床走了兩步,紀暮衡才從椅子上站起來,拽住她的手肘:“你的液還沒輸完。”
“我沒事,也沒有那個時間。”秋晨推開他的手,攏了攏頭髮,便準備出門。
這家醫院就在秋晨他們的辦公樓後面,從病房的窗戶裡,剛好能看見自己公司那幢寫字樓。紀暮衡跟在她的身後,一直到回到進行拍攝的陽光餐廳,也沒有再聽見她說過一句話,大概還是心有芥蒂吧。
從暈倒去醫院再回來,秋晨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大部隊早已經吃完飯,繼續拍攝了。她幫著宋流韻拍完集體照,才終於有機會吃東西。剛從剩下的幾個沒人要的三明治裡隨便挑了一個出來,手機便響起來。她皺皺眉頭接起電話:“嘿,Ms。 Bauer,這麼晚還沒睡?”
“秋秋!我訂婚了!”四十五歲的Ms。 Bauer尖叫起來,像個十五歲的少女。
“是嗎?快說說,Frank怎麼求婚的?”秋晨笑著在天台邊找了個角落站定,聽著亢奮的Ms。 Bauer講她人生中最浪漫的一夜。
“哎呀,你知道嗎,我剛從飛機上下來,Frank竟然帶了一個絃樂隊到候機廳!真不知道他怎麼買通機場的人的!”
秋晨一邊聽,一邊試圖用空閒的那隻手撕開三明治的塑膠包裝,只是怎麼撕,都沒法撕開,只好彆扭地用肩膀把手機夾住,打算兩隻手一起上。她剛歪著腦袋夾住電話,手上的三明治便被人伸手拿走。紀暮衡替她撕開三明治的包裝,拿了張紙巾包好,再遞迴她手裡。
他的身影逆著光,像一張曝光過度的舊照片。在那樣金黃色的強光下,秋晨似乎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眯起眼睛,極輕極輕地說了句謝謝,便低下頭,吃著三明治,感受著Ms。 Bauer那整個太平洋也擋不住的狂喜。
時光短不過,思念太長(4)
紀暮衡靠在天台的另一側圍欄上,開啟自己那個三明治,默默地咬著。
“咦,你這麼講究的人,也會吃三明治啊。”有人走過來,遞給他一杯熱飲。
“偶爾吃吃,味道也不錯。”紀暮衡接過飲料,笑著說。
“是不是秀色可餐,英雄救美了一次,搞得我們紀大律師胃口大開?”
紀暮衡轉過身,神色嚴肅地說:“陳寬,如果你還想認識高院的陸檢察長,我建議你現在就再去買一杯熱巧克力上來。”
陳寬眼睛一轉:“紀暮衡,你威脅我?”
“不。”紀暮衡搖搖頭,“我在利誘你。”
陳寬轉身離去以後,紀暮衡找了把椅子坐下,手裡的三明治冰涼涼的,吃起來很不舒服,他皺著眉頭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