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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率先一步,邁入了雨簾,行了兩步,見他撐著傘,穩穩的跟在身後,沒有一點催促的意思:便優哉遊哉的向宗務殿行去。
跟在背後的顧朗一身黑色長袍,金冠金帶,那長袍雖然長及腳踝,可不管他走的是快是慢,仍然沒有一點水汙沾染到長袍之上,就似高庭大院之中那等自小受到過最嚴格教導的貴介公子,一走一停,一舉一動,皆有風範可循。
眼下他的目光正不緊不慢的落在跟前的青衫女修身上,見她纖腰一握,身姿窈窕,一頭如瀑的青絲鬆鬆垮垮的在一旁挽了個單髻,除了髮髻間那支碧色的玉簪再無其他,素手執著一柄青竹紙傘在前方緩緩前行。白裙外頭套著半透的青衫,整個人顯得素淨、寡淡而又清雅。
比起一旁濃密的雨陣,葭葭整個人顯得更為纖細。或許她的走姿未接受過最嚴格的教導,卻一步一行。規矩而又堅定。就似大道三千之中。她獨自一人。不管外頭是良辰美景也好,是兇禽猛獸也罷,煢煢孑立,緩步前行。
多年的相識,顧朗自是知道她不僅有著纖細的背影,更有纖細的外表,然而與外表不同的卻是她的道心,如此兩樣截然不同的東西糅雜在一起。自成一股別樣的風景。
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立雨中。
不似展紅淚用了輕身的身法,待他二人優哉遊哉的感到之時,正聽展紅淚清脆的嗓音響起:&ldo;師弟,陰虛火旺,津血不足是什麼意思啊?&rdo;
許是接到小道訊息,今日有大訊息要公佈天下的修士不少,現下雖說還早,可藏劍峰的宗務殿門口已然匯聚了不少修士。
展紅淚的聲音本就極具穿透力,這話一出。原本群修的說話聲頓時齊刷刷的一頓,全場安靜的出奇。眾人皆目不轉睛的看著展紅淚與段玉。
饒是段玉臉皮再厚,可也萬萬沒料到他缺心眼的師姐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前說出這樣的話。
展紅淚除了修煉,平素最討厭的就是就是那些雜七雜八的書籍、玉簡,一本能讓她看到睡著,總的來講,大抵就是個識字的文盲。
這廂也不知是誰與她說的,旁的不說,偏說&ldo;陰虛火旺,津血不足&rdo;這一句話,他尷尬至極的揮了揮手,看了眼眾人那戲謔的目光:&ldo;師姐回去再說。&rdo;
&ldo;你不知道啊?&rdo;展紅淚看著他的動作明顯誤會了,好奇的看著他,&ldo;這應當是火氣太盛,要降火的意思。&rdo;
全場一片寂靜,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忍不住笑了起來:&ldo;對,對,是火氣太盛,要降火了。&rdo;
&ldo;哈哈,是啊,是啊。&rdo;不過不是一般的火氣太盛,是慾火太盛。應和的人隨之出聲。
……
全場頃刻間笑倒了一片。
段玉覺得這當真是自他懂事以來最為尷尬的一次了,偏偏這個師姐還恍然不覺。他一臉苦笑:無知是福啊!
葭葭早已怔住了:她當真沒有想到展紅淚會大庭廣眾之下問出這樣的話,她回頭看向顧朗:&ldo;師兄,你看展師姐她……&rdo;
卻見顧朗面上沒有任何異樣,也不看她,只是看著展紅淚的方向點了點頭:&ldo;她性子一向毛躁,眼下又離執法堂開門時間差不了多久了,情急之下,一貫如此。&rdo;
&ldo;師兄,你……&rdo;
葭葭驚愕的看著顧朗,同時皺眉,對顧朗出手捉弄展紅淚有些不滿。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滿,顧朗轉過頭來,看向葭葭,竟是難得的解釋了起來:&ldo;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