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全部傾注在他的子嗣身上,他們是真的將殷晚當做自己的天自己的生命來愛惜保護,殷晚若出了什麼事,他們也活不下去。”
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了頓,微微冷然地道:“這次殷晚之所以會這樣,說不得又是殷央的手筆。他是要開啟山軍的主意,殷晚死了是最好,就算沒死,高川高龍這些人也落下個翫忽職守的罪名。若開山軍裡有不軌之徒藉此做文章……”她嘆了口氣,“這件事還有的鬧。”
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開山軍十來萬的人馬,開山爵再有能耐。也不能避免其中有那魚目混珠之人,那都是不定時引爆的炸彈。
所以說起來,人多勢眾有人多勢眾的弊病,她這裡勢單力薄卻也自有清明乾淨的好處。任何事都是有兩面的。
更何況,她笑著拍上未名的肩膀:“反正有你在。我基本上不用擔心太多……未名?”
他怎麼回事,肩上又冰冷又僵硬的。
她立即有些緊張起來,正要拐到他面前去一看究竟,他卻忽然動了一下,側轉過臉來盯著她半晌沒說話。
他的眼珠純粹漆黑,彷彿上好的墨凝固而成。此時卻湧動著波瀾,好像暗夜下浪濤起伏的大海,讓人幾乎要深陷進去。
蒼蒼被盯得發慌,不由看看自己:“怎麼了?”
“你說殷晚很可憐?那……”他眼珠顫了顫,目光遊移開些許,又慢慢轉回來,忽而輕出一口氣。“無事,你高興就好。”低頭看看自己搭在輪椅上的修長的手。“去書房吧,不是還要改那份東西麼,我留在那裡,你就在我房裡歇下好了。”
今天雖然發生了許多事,未名的情緒又十分奇怪,弄得蒼蒼心事重重,可當她的腦袋枕上未名的竹枕時,一股好聞寧神的氣息幽幽淺淺地縈繞在鼻端,像他身上的氣味,她不由自主地放鬆了精神,沉沉睡過去。
醒來時天已大亮,她看著陌生空蕩的房間發了一會怔,這才跳起來直奔書房。未名還在那裡查閱書籍,看不出睡過沒有,反正精神不見萎靡,見她慌里慌張地跑到門口甚至露出一個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筆桿遙遙指了指她身上。
蒼蒼低頭一看,衣服有些亂而已,不過還是默默紅了臉,轉身退出去整理。
但是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時而親近時而疏遠,時而強大無匹時而又無故低落,就像一縷捉摸不透的風,說真的,她真怕那一天一覺醒來他已經不在了。
接著她才有心思去看殷晚。
昨晚高川去請餘辛巖,果然遇到阻礙,人過不來,不過已經約好今天晚上會來,而殷晚,只好讓他繼續睡著。
鍾離決很頑強,晚上雖然發了燒,但很快就退了,齊行山說他已經脫離最大的危險,往後只要好好調養就能康復,不過這個時間是長是短就要看他自己的體質了。
蒼蒼去看他時他正好醒著,整個人很虛弱,勉強能說上幾個字。蒼蒼雖然有心問他遇襲的經過,但想想那些也不重要,無非就是殷央或殷據派人乾的,就算問出是皇室的死士,她現在又能做什麼呢?這可不是有個把柄證據就能將對方如何的時候了。她和殷央一派已然水火不容,過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誰能勝利,誰能活下去。
所以她只是安慰鍾離決,讓他好好養傷:“命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春試什麼前線你現在都別想,養好了身體以後有的是機會,這個仇得你自己去報。”
鍾離決虛弱地看著她,小幅度點頭算是聽下了,然後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蒼蒼想了一會兒,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出去向高川借了兩個得力的人,讓他們跑一趟鍾離決說的那個地方,約半個時辰後,他們帶了一個青年壯漢回來了。
這個青年人自稱陸州,進來誰也不認,見了蒼蒼就直問鍾離決在哪裡。蒼蒼對他有些印象,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