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憐憐見她老氣橫秋,以老賣老,再加上人前車伕曾說過要她和封龍飆見姥姥,便覺這位姥姥不是好人,忍不住說道:“未必!”
姥姥大怒道:“小娃兒也敢賣狂!”劍尖一點,手捻劍訣,向宮憐憐心窩刺來,劍氣破空,逼得宮憐憐後退一步。
宮憐憐閃身立定,運氣提功,使出九轉毒功將劍氣向姥姥反彈回去。
姥姥一懍,手上加力,叫道:“原來你內功如此精湛,好好好。咱們就鬥一鬥。”劍尖一吐,白光更熾。
宮憐憐的內力將姥姥的劍氣反彈回去,並不要回到她身上,只是在半路僵持著。
封龍飆見姥姥發劍吐氣潛力甚大,恐劍氣衝了憐憐胎氣,便上前叫道:“罷手!”
兩人哪能罷手,先收氣者不死即亡。已是欲罷不能了。
封龍飆抽出十八星魔劍,運足天輔氣,向兩人中間砍去,“篷”地一聲,飛沙走石,卷折了七八株樹。宮憐憐與姥姥各退半步,站穩身形。
姥姥喝道:“好哇,原來這個娃娃更厲害!來來來,讓姥姥瞧瞧。”說著劍已刺來。
封龍飆舉劍一式“童子禮佛”,半是行禮,半不是還招封住姥姥的劍式。
姥姥道:“這娃兒倒還知札。”口中說話,手卻絲毫不放鬆,又刺了過來。
封龍飆覺得她與自己劍式暗合,便覺奇怪正待發問,姥姥早已喝出聲道:“娃兒,全力施為,打過再說。”
口氣竟似前輩指點晚輩的口吻,封龍飆心念一動,施展開“白”、“天”、“黑”、“日”四種劍法,招招力猛,式式精純,與姥姥殺在一起。
姥姥一邊拆招,一邊讚道:“不錯!不錯!”
什麼不錯?宮憐憐恨道:“殺了你當然不錯。”心裡想,並沒有說出來。
封龍飆輕叫一聲:“姥姥注意。”便使出一套七雜八,不成門派的劍法來。
宮憐憐看時,當真好笑,少林不少林,武當不武當,有的像點三十三天天英劍,有的像自己的日月龍鳳刀,有的甚至像小童打架橫砍豎披,總之不像樣子。
說來也怪,封龍飆使出這套劍法,姥姥竟然神情嚴肅,再不喝罵,凝神招架,兩劍相觸,發出波波巨響,上下左右盤旋,颳得塵土飛揚,沙石四濺,桃枝紛紛彎折,一枚枚桃子在地上亂滾。
霎那間,姥姥頭上已出現白氣,全力拼擊。她向右閃,封龍飆的劍早巳封住;向左躲時,封龍飆的劍尖又點向她的必到之處,就像提前算準一樣。
姥姥全力反擊,封龍飆仍然如附骨之蛆,步步緊逼,劍劍指向她的命門大穴。
突然,封龍飆劍尖一晃,劍招散慢下來,半天才懶散地移動一下,象小孩過家家,無招無式,無收無發,東點西指,斜斜歪歪。
宮憐憐再看那姥姥,身形疾轉,雙目亦不是閉著,眼睛中射出縷縷寒光,一把劍使得快如車輪,上下翻飛,緊緊護住了身上的緊要之處,絲毫不敢大意,那是皮糙肉厚之處竟然不管不顧了。
封龍飆的勁氣忽大忽小,像能收發如意似的,伸吐著劍尖,前移後挪,左攔右殺,始終繞著姥姥的身軀。
姥姥劍尖一顫,棄守為攻,想要敗中取勝,一招“偷天換日”剛出手,便暗籲一聲:“不好!”急急回劍自保。
封龍飆劍尖掃處,已然割下姥姥的一片衣服來,姥姥長劍一震,就要脫手墜地,封龍飆劍尖一挑,長劍送回姥姥手中,姥姥暗中加力握住。
封龍飆舉劍抱腕,單膝點地,說道:“晚輩封龍飆參見前輩!”
宮憐憐心下好笑,怎麼又殺出前輩來,封郎真要認個幹姥姥不成!
姥姥伸手拉起封龍飆、和藹地說道:“兩個娃兒,進屋說話。”
桃屋分前後兩進,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