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之中,白哼雲哈返回,眾人繼續啟程,赤目剛死一次,折了銳氣,無論如何不肯再去打頭陣,就留在隊伍中央,站在蘇景身邊最穩妥。另個矮子,拈花也飛向蘇景,他居然又把面具少女送了回來:“蘇鏘鏘,還你。”
天在下地在上,三尸也能跟著反轉了性子?蘇景大是奇怪:“你抱著吧,她的修元已經行轉無礙,無需再護持,過不多久便能醒來。”
拈花搖頭:“太冷,像塊冰!抱著她光想打噴嚏。”說話時,鼻子抽抽、帶著面上肥肉抖動,果然是要打噴嚏的樣子。
蘇景把少女接回手中,拈花又駕著小棺材飛向蝕海:“大聖,我有事要請教”口中喊著蝕海、眼睛盯著蝕海,手上卻在路過顧小君身旁之際,忽然伸出去捏了女判官的臉蛋一把。
顧小君又哪想到小胖子喊大聖是‘障眼法’,全無防備被捏了個正著,可把她氣壞了,怒聲訓斥:“狂徒,你作甚!”
拈花眉頭微皺,語氣樸實全無輕薄之意,對顧小君道:“你也是鬼,就不冷,為何她這麼冷?”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頗有‘昏得是你該多好’之意,捏過臉蛋的手,五指還在輕輕捻動,輕飄飄地又飛回蘇景身邊去了。
顧小君又氣又恨,可又不知該不該真做發難,歸根結底,心中就只剩下‘無奈’兩字。
片刻功夫,一行人闖入霧中,上面大地中的血底深窟何其醒目,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其奪去。
蘇景背後天都火翼振動,直接飛到深窟邊緣,但沒再繼續深入,目光沉沉仰望血色,臉上的笑容早就收斂不見。
佇立片刻,忽然,他肩頭的香火中,一道金紅光芒振起,向著深淵血底急射而去!元神金烏飛去得奇快,真就是一道流光閃電,還不等顧小君、妖霧等人看清,小小金烏便已遠去,下一刻蘇景揮手,自己那些有主的香火滾滾蕩蕩,彷彿洶湧大海一般,被盡數注入深淵。
在陽間,被凡人膜拜了幾個甲子,佑世真君攢下的香火磅礴厚重。而這深淵如鬥口小腹大,內裡何嘗不是廣闊深邃。在外面放出來足以一方天地的香火,在深淵中也不過是飄飄蕩蕩的一片怪雲罷了。
將元神小金烏投入淵中,又以自己所有有主香火護持金烏,做完這兩件事蘇景不再停留,和身邊同伴點了點頭,繼續向著褫衍海深處趕去。
蝕海大聖看了看蘇景的神情,有些好奇:“於你而言,這是一番大機遇、大造化,撿了天大的便宜,為何還嫩嫩不樂?”
“啥嫩嫩不樂,”赤目鄙夷、糾正:“那是悶悶不樂!”
第五五九章驚堂
戚東來若有所思:“尺半陰褫在淵底修煉,那片血色原是跳躍流淌的怒焰,陰褫肚子裡藏了一枚陽火金丸”越說,虯鬚大漢的面色就越震驚,憑著他的心機,將這幾件事串聯一起,再見過蘇景做的事情聽過兩人對話,他又哪能還想不到什麼。
蘇景知道他的猜測是什麼,點了點頭:“應該是了。”
得了蘇景的點頭肯定之後,戚東來仍不敢確信:“你當真?那深窟裡面,真真的是”
“不會錯,就是一枚太陽,這份把握我還是有的。”蘇景應道。
“啊!”三尸兩差整整齊齊地怪叫,一聲比著一聲更響亮。
戚東來單手高舉,指向淵底血色:“那它現在”
“烈火焚盡,餘溫已逝,它已滅掉了。”那一片殘冷的血色,一輪驕陽燃燒殆盡後留下的痕跡。
戚東來的神情警惕起來:“是被墨巨”
蘇景搖頭:“不是。我大概能分辨,這枚金輪不是被人毀掉、撲滅的,只因壽數到了、焚儘自身所以熄滅。自然事情,與外力無關。”
戚東來再問:“已經熄了的太陽,你為何又把小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