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弘丁過來這陣子已經大概知曉蘇景先前經歷,這半晌他都在一旁聽著沒說話,此刻真相猜白、水落石猜,無雙城主長長撥出一口氣,望向蘇景:“怎麼說?”
蘇景:“我草。”
“不錯,不錯,我也想這麼說”髒話大王hāhā大笑:“我草!”
前後顛簸、曲折離奇,無論真相是否如他們的cāicè,都足足當得大家長呼一口濁氣、重重一聲唏噓:我草!這麼回事。
拈花手摸肚皮,翻著眼皮又想了想,忽然咧嘴笑道:“帽子寶物出世。鏡子就掉進小賊nǎodài,如此算來,蘇鏘鏘你何須請我們哥們出馬,再多等幾天自然就能和不聽jiàniàn,白捱了那一劍。”
蘇景笑了下,沒說話,白捱了一劍麼?他只後悔那一劍刺晚了,晚來了七年……
小賊還在掛鈴鐺,外間戰況依舊,並無強勁對手入場。蘇景對赤目招了招手:“真人。我這有些寶物,你看看還順眼不?”
赤目滿臉警惕:“你想幹啥?”
“鏡子……”
“做夢!不給!”赤目牢牢攥住鏡子。
攥著鏡子也就罷了,赤目還是半蹲了下來,zhègè古怪姿勢讓戚弘丁等人看得納悶。蘇景卻曉得。二宗師這是隨時zhǔnbèi往地上躺去撒潑打滾了。
餘光之中。雷動、拈花兩人也微微下蹲了,蓄勢以待。
中土修行正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正道修宗同氣連枝,可比起三尸義氣。兒戲罷了,且看戚弘丁、蒹葭先生這些‘同氣連枝’之人,哪個敢陪離山弟子一起撒潑打滾。
不過說到底三尸都是蘇景的三尸,自己人,蘇景好好相勸,赤目還是把鏡子給蘇景了,他沒撒潑,很講義氣。
要鏡子因為:蘇景答應過甲添。
鏡子是因尋找不聽而得的寶物,唯一一件。不談什麼買賣交易,這一趟離奇經歷中甲添都出了大lìqì,連辛苦煉化的身外身都毀去了,蘇景承他的人情,鏡子歸他。
不過鏡子入手之後,蘇景先後以金烏本目、眉心望死眼、冥王袍探真密法族做查,未能在這面鏡子上找出絲毫奇特地方,連絲毫靈元震盪都不存。
大概查過,蘇景不再浪費心思,哪怕這面鏡子已經廢掉再無用處,至少也是一件珍惜古物,是自己感謝甲添的心意所在,至於內中有沒有什麼特別強大力量,將來給甲添去發掘吧。
一手拿著鏡子,再從袖中取出一枚圍棋子大小的白玉籽料,捏碎。
這是來時路上甲添給蘇景的聯絡法器,一起抽過風的情分,以後有空可以多些聯絡。
甲添本領非凡,他的聯絡法器也很有意思,並非單純訊息往來,籽玉發動後一道甲添人影直接出現在蘇景面前。
身著龍袍五官端正的中年皇帝,甲添常披畫皮,輕易不會以本相‘碎臉’示人。
“怎麼,完事了?”甲添微笑問道。
蘇景搖頭:“還早,但得閒yīzhèn,可還記得‘三天大戰’中的羽毛怪物,他那面鏡子落入我手,送你了。喚陛下相見jiùshì為了告之此事。”
身外身的經歷,本尊感同身受,甲添當然記得那面鏡子,聞言微微揚眉顯出了些驚詫:“鏡子……jiùshì這面?舉起我看。”
大好寶物,誰不稀罕!蘇景是有些得意的,把鏡子舉起給甲添仔細觀看。
沒想到甲添看了yīzhèn,之前眼中興奮消退、面上漸漸顯出了無聊神情,居然搖頭道:“不要,你留著吧。”
籽玉法器能傳音透影但維持時間短暫,這麼一會已經耗盡元靈,甲添的身影散去。
蘇景站在原地發愣,簡直匪夷所思,一路走來甲添總在矯情‘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