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了看三目紫猿,繼而蛇信嘶嘶,蝕海笑道:“上次來頒旨詔安的就是你這頭猴子吧,升官發財、如今已做到侍郎了,恭喜。”
“老兄好記性,”摘桃侍郎面露笑容。高位大人深入鄉里體察民情時才會有的笑容:“上次你老兄可害苦了我,答應我願歸順十萬山,我歡歡喜喜回去覆命,不料你卻跑了,一晃這是多少年不見人影。害得我被天聖好一番責罵。如今你回來了……我聽說三年前你把再來詔安雀兒官給吃了,咳。這又是何苦。十一天聖慈悲為懷愛惜下屬,十萬山一兵一卒皆為天聖手足,你們只才領受一道敕禁既可與我家天聖兄弟相稱,這是何等榮幸!”
“老兄啊,上次你逃了雖有些沒志氣可至少還是識時務的,這次怎麼犯傻了。再你請思量啊,如今十萬山重兵壓境,你若頑抗只有灰飛煙滅一個下場,若是此刻歸順還來得及,以前的欺君之罪、殺使的不敬之罪皆可赦免。”三目紫猿的語氣是誠懇的,目光裡卻有輕蔑閃爍。若非心存輕蔑,也不會見面就提起古時往事。
“上次跑了就是跑了,我做的事情我認,你也不用拐彎抹角地笑話我,不過上次我離開時確有苦衷的。”蝕海笑笑。
三目紫猿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笑道:“願聞其詳。”
“蝕海為人從來他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當年十萬山十一天聖願與我結為兄弟,我也會真正把他們當做兄長看待,當年答應下詔安事情後,不料十一天聖兄長的二十二位父母齊齊暴斃,十一位兄長鬚得主持大局脫身不開,就只能我這個做兄弟去為長輩奔喪,這才突然離開……”
“大膽妖孽!”
洪蛇大聖何止身毒心毒,他的嘴巴也毒,三目紫猿勃然大怒,這還有什麼好談的,聖諭也無需頒佈了,摘桃侍郎帶上四位銀蟾侍衛轉身就走。
打仗不是摘桃侍郎這種文官的事。可蝕海連湯都煮好了,又豈容他逃脫,身子一擺化作洪蛇本相直擊長空去!
“十一天聖父母暴斃都是我傳送的。親生兒子不能守靈送終是為大不孝。天聖不孝啊!這種事不足為外人言,所以摘桃小兒你不知道。”桀桀怪笑聲中,巨蛇橫空向著三目紫猿衝來。
三目紫猿看似狂妄其實不傻,蝕海已殺過一個使者,哪會在乎再殺一個,紫猿敢再來走這個過場,心中自有戒備、外間也早都有了仔細準備。
外間來自十萬山的帶兵大將一見摘桃侍郎急退,立刻揮手傳令,三百最善穿遁疾飛的蝗天郎振翅急撲智慧天,前去接應三目紫猿猴;其後大軍開拔,準備入境廝殺。
十萬山此次帶兵大將名喚上九瀆,官拜安遠將軍,軍令頒佈後上九瀆不忘對跟在身旁的一頭白麵大猿笑道:“袁督軍指揮有度,有您老坐鎮,諒那小小的智慧天掀不起什麼風浪。”
十萬山只要出兵,無論陣仗大小,主軍大將身邊必有督軍隨行,督軍皆為十一天聖寵信的人物,將軍不能不好好巴結,否則就算立下天大功勳也架不住督軍一句讒言抹殺。
安遠將軍上九瀆是個聰明人物,有關軍馬排程、進退安排都是他一手籌謀,但‘統籌調派’的功勞一定要讓給督軍大人。
白麵猿袁督軍笑道細聲細氣:“縱有幾分功勞,也是仰仗十一天聖的洪福。只求安安生生地辦好這趟差事,帶了蝕海妖孽的人頭回去。不負聖恩……”
話未說完,前方遠處砰砰巨響突兀暴散!
來自堪堪飛出智慧天的三目紫猿、銀蟾侍和即將衝入靈州的三百急行蝗天郎之間的怪響、巨聲!
一個人於疾奔中,突然撞到了一堵牆上,就是這樣的聲音;撞樹也差不多。
裡面的就要逃出、外面的即將殺入,但無論裡面的還是外面的,全都被一面看不見的‘牆’攔住。
所以裡面的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