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胡言亂語,張喜鳴摸了兩把臉,然後就去桌底下給他拽了出來。
“看清楚了,我們是人,不是鬼。”
林望月抬眸時,張喜鳴正好呲著大牙樂,他當即嚇昏了過去。
張喜鳴晃了晃,“老大大?昏過去了?這也太膽小了吧……哪來的鬼?”
他瞅向門口處的南宮流雲,“大人,這裡有鬼嗎?”
看到他滑稽的樣子,南宮流雲掩唇輕笑,“你先去洗把臉。”
“哦。”
張喜鳴在院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水缸,忽然他被一條隱蔽的小路吸引,慢慢走了過去。
“原來還有後院。”
“大人——大人——”
聽到呼喊聲,南宮流雲出了客廳,然後看了看四周,便躍上了屋頂,接著在後院落地。
“大人,這裡有口井。”
井?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南宮流雲緩緩走近,忽然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什麼東西?”他掩住口鼻。
離近了,張喜鳴也聞到了一股怪味。
“嗯……確實。”他捏住鼻子扇了扇,“幸好沒有打水。”
“你還沒打?”南宮流雲瞅向他。
張喜鳴木訥道:“昂。”
“打上來一桶。”
張喜鳴四下瞄去,然後就發現了一個快爛掉的木桶,“這裡很久沒人來了嗎?怎麼都這麼破?”
破。
南宮流雲掃向四周,周圍的牆體有斑斑土渣掉落,地上長滿了青苔,確實不像有人長久居住的樣子。
就算是死了一個月,也不至於破成這樣吧?
難道於是非不住這裡?
“你確定這裡是於是非的家?”南宮流雲問道。
張喜鳴邊打水,邊回道:“是呀。城東華安巷桂花樹前。”
“等等,你說什麼?”南宮流雲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桂花樹?”
提水的張喜鳴本能道:“對呀,桂花。”
“咱們來的時候那是什麼樹?”
“棗樹。”張喜鳴這才反應過來,“大人,好像來錯地方了。”
“帶上你老大大,咱們快去。”
“大人,大人等我。”張喜鳴想去追,卻被手上的木桶絆住手腳,他想了想還是鬆開。
木桶落地,裡面的水很快流乾,接著就有一隻生鏽的釵露出來。
那釵面是上好的瑪瑙塑造,形狀是元安年流行的蜻蜓。
還有一首盛行的蜻蜓歌:
紅蜻蜓,綠蜻蜓,魂牽夢縈。
思君,憶君,情深意真。
隨著歌聲在腦海中響起,人的思緒似乎也回到了元安年。
那一年天降大旱,萬物消隕,就連那百年桑榆樹,也顯出頹然之勢。
但就是這一年朝中連出三元,三元並存,鼎足而立。
在趕往左侍郎新府邸的路上,百事通張喜鳴道:“說來於大人還是元安那年的狀元,只不過因為跛了一條腿,所以才去了兵部,不然戶部侍郎就是他,而且現在很有可能成為尚書大人了。”
醒來的林望月接話道:“聽你這麼說,那於是非乃大才之人。”
說到這裡,南宮流雲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說他是元安年間的狀元?三甲並立那年?”
張喜鳴撓撓頭,“好像是。大人,你想到了什麼?”
:()流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