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麼想的,你們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有新線索最好能及時通知一聲。我這邊還得繼續打窩子,現在大魚還沒來呢,但透過郊遊我發現有條小魚可以先試試。”舉起酒瓶和孟津碰了碰,一起喝下一大口,宣佈暫時休戰,洪濤才開始說正事兒。
“小魚?誰?藍思萍那邊你要放棄了!”孟津又有點要激動的意思,他是真沒法和洪濤溝通,這位變的太快,思路總是和別人不同,嘴還那麼能說。
“不放棄,但我沒法主動找她,只能等,太被動了。你知道於世達有個女兒吧?u盤裡那個,她回國了,郊遊的時候就在一起。這姑娘比於世達好對付多了,我打算先從她入手,逐步把於家上上下下都查清楚,然後再有的放矢。那個叫姜叔的人,還有房子地址就是靠她得到的。說實話,想讓於世達露出明顯馬腳太難了,就像你打算把我小舅騙到單位上班去一樣難,基本不太可能。”
如果沒有今天的見面,洪濤根本就不想把於亞楠扯進來,不管是依靠直覺還是理性分析,這姑娘都不太可能和國內的騙局扯上關係。不是說她不夠聰明,而是太美國化了,這種思維在國內根本就沒法騙人,當受騙者倒是夠格。
但聽到孟津說又有一家公司爆了,上千投資人血本無歸,於世達還嫌疑,洪濤就不得不把良心再往下調一調。這時某個人的清白、冤屈就得為更多人的安全讓步,沒辦法,自己就是這種思維模式。
記得有個題目,說是輛列車無法停止,前方有兩條軌道,一條上站了十個人,另一條站了一個人,做為為扳道員,該讓火車上那條軌道。
這道題有很多答案,而且都能說得通,還都很有道理。
比如說讓列車按照原來的路線行駛,無論是撞死十個人還是一個人,相比起來都是應該的。而另一條軌道上的人如果因為列車變換軌道行駛而死,那就屬於無辜了。這種思想有點像佛教的宿命論,認為凡事都要遵循命運,不能人為去更改上天的安排。
又比如說從道德角度上講,扳道工就成為了問題焦點。他如果不動,多數人死亡必須讓他良心不安,而他要是動了,少數人死亡難道就能讓他心安理得了?因為是他選擇了誰生誰死,無論生死數量都是個大難題。
再比如說從法律層面上講,或者上升到各種哲學角度,可能還會有更多解釋、更多推演,從而反應出人類的多種思想傾向……
可不管怎麼推演分析,也無論從何種角度上看,如果讓洪濤去當那個扳道工,他就會毫不遲疑的把少數人判死刑。
至於說生命是否平等、良心是否安寧、主義是否合適、法律是否制裁的問題,全是後話,先把十人救下來,再去聊那一個人是誰、為什麼在那裡、該不該死。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洪濤對這個姑娘感覺挺好,主要是投脾氣。於亞楠喜歡體育運動,洪濤也喜歡;於亞楠說話比較直,洪濤也不願意天天和人鬥心眼;於亞楠不符合國內的審美標準,洪濤從來就沒符合過。從這一點來講,應該叫同病相憐了吧。
但凡有辦法洪濤也不願把她直接扯進來,這和誰是誰的女兒無關。爹有罪女兒不見得就得跟著受罪,可她恰好一個人站在了軌道上,這可能就是命吧。
“真打算用美人計啊!人家可是吃洋麵包、喝洋墨水長大的,還是個九零後,就你?”孟津倒是沒說利用於世達的女兒當突破口有什麼不妥,只是對洪濤是否具備這種能力有深深的疑問。
“你怎麼也成外貌黨了,我又沒說要娶她。對了,我不要經費,但幫我找個能打羽毛球的體育館總成吧?這幾天於亞楠說不定要約我一起去打羽毛球,如果到時候找不到場地那可就白瞎了。”
本來洪濤想找人借個會員卡的,他平時也打羽毛球,主要是為了鍛鍊頸椎。長期坐在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