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卻無任何美感可言。”
我嘆息一聲:“是啊,戰爭向來最是殘酷。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宋言之一怔,低低重複一遍這句話,久久不再說話。
我說:“不說它啦,說些令人愉快的話題吧,我已經夠不愉快的了……”
宋言之微笑道:“好。那我給你講講我昊昂邊塞風情,如何?”
我笑道:“好好好,快講吧……”
宋言之還沒來得及再開口,卻又見何太醫站起,躬身提醒:“侍講病未痊癒,宜靜養,說話亦勞神。”
我一怔,呆呆地看著他,已經不知說什麼是好。
何太醫見我這樣,神情微不自在,臉上又開始流汗。
宋言之見狀,笑著站起來,對我說:“看來,守默還是先告辭為佳。”
只得將宋言之送出。
他迴轉身,笑著對我說:“守默明日再來。”
我一聽,只覺眼前一亮,上前拉著他的手臂搖了兩搖:“真的啊?那明天記得早點來。”
他看我移時,微笑道:“好”。
轉身告辭而去。
餘下的時間,我做什麼,那何太醫總會提醒不宜這、不宜那。
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到黃昏,他終於要離開回復他的皇上去了。
我心中一動,畫了一幅畫,讓他帶給皇上。
畫中是一隻鳥被鎖於籠中,面對廣闊的天空,悠然神往狀。
送走何太醫,我心中嘆息,這一天真夠嗆。
第四天。
醒來時,居然又看到何太醫端坐在窗前,入定狀。
我頭不疼,也疼了。
皺著眉,看著他。
他神色不變,上前搭脈,躬身如儀。
書房裡,他小心地取出一張紙,也不說話,又退到昨天的椅子上坐禪去了。
我開啟,一陣驚喜。
畫中,一片近水遙山,林木鬱郁,一隻小鳥自由地嬉戲其間。
我正準備笑問何太醫,轉睛細看,卻看到鳥的腳上畫著一條細不可察的線。
哼,線的另一端是誰?
鬱悶。
這一天,我被何太醫盯得渾身要冒火。
何太醫看向我眼神一次比一次小心,他的提醒也一次比一次更恭敬。
到黃昏,他終於要離開了。
這次,仍是畫了一幅畫,讓他帶去。
畫中,一隻困獸,肌肉怒張。
第五天,果然,何太醫準時到我房中靜坐。
我嘆口氣,起床。
真正是有氣無力。
坐在書房裡,看著何太醫帶回來的回覆,我氣得直想罵人。
畫中,一虎悠閒,陽光下側臥,微眯雙眼,只差沒手一勾,說聲“妞,來,給大爺我笑一個。”
我只得轉向何太醫,說:“今天頭疼萬分,沒有力氣磨墨,能不能請太醫幫個小忙?”
何太醫磨墨。
一會兒我說:“今天乏力,能不能請何太醫替我將鍾管家找來?”
何太醫出去找人。
再過會兒,我又說:“口渴難耐,環兒又不在身邊,能不能請何太醫……”
何太醫汲水,煮茶,沏來。
我一喝,皺著眉說:“太難喝,茶水煮老了,沸的時間太長了。能不能請何太醫——?”
何太醫一怔,重煮茶。
我再喝,道:“唉,這次水又煮嫩了,還沒完全開,你就將它沏了來……”
何太醫再次吃驚,又煮茶。
如是,終於到黃昏。
當我將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