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迎接卻也沒有躲避,只將美目閉起,丹唇如水,冰涼柔軟,引人沉醉。
蘇禾舌如長槍,扣關而入,捉住那顯露幾分膽怯的靈動,不使它逃走,糾纏一起。
狐狸和蛤蟆一頭鑽進金色的彩雲中,半天不出現。
果然,有些東西是上癮的。
從大漠到雲夢澤,便是蘇禾不用孔雀身玄鳥遁法,也要大半個月。
一路上紀妃雪睡多醒少,大半時間都處於睡眠狀態,老丈人留下的字效果甚強,也只有在那金字安撫下紀妃雪才能在睡眠中恢復一點點力量。
一日醒來不過一兩個時辰,甚至有一睡兩日的時候。
她睡著,蘇禾便顯出龜身,載著她安靜飛行。蘇禾看出來了,紀妃雪不太想跨越空間快速回去,似在害怕回去,但醒來時又頻頻望著南方,又有一絲絲期待一般,情緒複雜至極。
她醒來時,蘇禾便現出人身,或牽手而行,或抱於懷中……
當然,更多時候,是品嚐唇上胭脂味道……雖然紀妃雪天生麗質,從未用過胭脂。
但那種冰霜仙子,性子很難配合,卻又不曾…不想拒絕。蘇禾不來她便清冷地欣賞著風景,蘇禾來她雖未迎接,卻又不曾鎖門的感覺,有情卻又清冷,讓人慾罷不能。
星空之中,不知發生了什麼,玄荒和封皇的大戰未能興起,甚至連戰爭氣息都安穩了下來。
半月後蘇禾牽著紀妃雪,一路飛到東雲山外,已經在後世長月府附近。
但此時尚且沒有長月府的門樓。
蘇禾看了看身旁的紀妃雪,這般說來,長月府是在紀妃雪眼皮子底下建起來的?
不知長月府第一代主人是誰?等回去後,向媳婦打探一下。
現世中的紀妃雪,就該被打屁股,知道一肚子秘密,卻從不和他說。
“媳婦,你的傷怎麼治?”蘇禾終究問出來了,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但一路趕來,紀妃雪有意避開這個問題,蘇禾便沒有逼問,此刻已經回來,蘇禾壓不住心底的擔憂。
他能感知到紀妃雪情況並沒有惡化,還來得及找馬師皇,大不了等星空對峙結束,重金懸賞。
紀妃雪搖搖頭:“莫問,隨我去個地方。”
她說著話,拉著蘇禾落下雲頭已在雲夢澤上。牽著蘇禾踏水而行——不牽著,她連踏水都做不到,她只是指引方向,真正施展遁法的是蘇禾。
速度不慢,浪濤在身邊滑過,很快從曾經的臨時洞府上空掠過,落在一處小島上。
在外看島,就是大澤中一座尋常島嶼,落在小島上,小島才現出真正模樣。
島不大,有樹木蔥蔥郁郁。大樹之下一座木屋,只是普普通通的木屋,到處可見的那種。
在蘇禾眼中卻顯出幾分非同尋常。
這木屋少說也有三四千年了,卻沒有半點腐朽的跡象,就像定格在某個時間段一般。
木屋對面兩棵參天大樹,樹上還有抹不掉的痕跡,這痕跡蘇禾極其熟悉,這是有龍常年盤繞在樹上,在這裡留下了磨滅不掉的印記。
這樹拿出去,便是最好的煅器材料,龍力充沛比萬年雷擊木都要好的多。
到了這裡紀妃雪神情便變的愈加靜謐清冷了起來。
站在小島邊緣,雙目微垂,目光凝了許多,許久不曾進去。蘇禾站在她身旁,安靜陪著她。
看她起伏不定的胸口,拉住她的手輕輕握了握。
許久,紀妃雪長出口氣,朱唇輕啟:“這是我父母當年隱居之地。”
她目光落在那小屋上:“那是父親親手搭建,不過他那時只是一個普通書生,搭的很差,但母親卻很喜歡,悄悄在木屋下設了陣法,保證木屋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