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軍出事兒之後,趙彩萍也不敢告訴兩個女兒,怕影響女兒的高考,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對趙彩萍來說,杜立軍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公婆早逝,她自己的父母也年老多病,唯一的一個弟弟也不學無術,總是惹是生非,現在更是犯了肇事逃逸罪被抓了起來,她本身身體也不好,常年持家,只是前兩年杜立軍開了一家玉石小店,自己才算有了份營生著落。
他們家的條件不是很好,但也絕對不差,加之杜立軍這幾年心態漸穩,戒了痴迷賭石和四處淘玉的毛病,本本分分的開起了小店,兩個女兒也聰明聽話,學習成績非常好,一家人的曰子也算溫馨和諧。
誰又能料到,突然天降橫禍,杜立軍竟然在四十來歲的壯實年紀沒了,而且連屍體都找不到了。
趙彩萍覺得自己有些崩潰了,彷彿一道晴天霹靂突然劈中了她們家一樣,瞬間就將之前的溫馨和諧給劈成了支離破碎。
人活於世,斷不了要經受各種苦難,但當這種苦難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時,又有幾人能真正承受的住。
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是老公工程隊工人的年輕人,趙彩萍其實並沒有多少心思來招待他,但也不好意思就這樣把人家攆走。
葉風其實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好,他來這裡,其實就是為了平衡自己對杜工頭兒的那份歉疚,可當他真正見到這位容顏憔悴的嫂子之後,內心裡的愧疚,反而更深了一些。
“嫂子,杜哥平時對我很好,他是個好人,我今天來看你,還是來的有些倉促,沒買什麼東西就來了,我這次主要是來認認門,以後有時間我會常來看你的,嫂子你看你有啥困難的地方,只管跟我說,我會盡力幫你做到。”
趙彩萍強打精神,笑道:“大兄弟,你不用這麼客氣,你叫葉風是吧,我以前常聽立軍唸叨你,他說你是一個好人,也是老實人,受了些冤枉磨難,後來公司上面有人發話,把你給開除了,那段時間他挺自責的,總說自己有些對不起你,不過好人有好報,你最終還是熬過去了。”
葉風知道她指的是自己曾經被劉勇冤枉入獄的事情,道:“是的嫂子,那段時間我確實挺難熬,杜哥為了我的事,也頂著不少壓力,但是他本人一直都很信任我,這一點我很感激他,所以他出了事兒,做為跟了他好多年的手下,做為他的兄弟,我必須要來看看你,還是那句話,如果嫂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管說,我一會兒把我的手機號留給嫂子你。”
“我其實沒啥大困難,就是心情不怎麼好,擔心兩個閨女,還有就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昨天接到了正陽公司的一個電話,讓我後天去正陽公司總部處理立軍的死亡賠償款問題,而且必須要帶上我那倆閨女,說是想要拿到賠償款,必須得是死者的直系親屬全部要去並且簽字才行,立軍的事情我本來想一直瞞著倆閨女的,畢竟她們快要高考了,我怕到時候她們倆知道真相後,會影響她們的學習,我相信立軍如果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
葉風琢磨了一下,道:“嫂子,這樣吧,你暫時先不要把杜哥的事情告訴孩子,我去正陽公司一趟,幫你找找正陽公司的負責人,將你的這個情況跟他們說明一下,特殊情況特殊對待,看看能不能只你一個去就行。”
趙彩萍皺眉道:“這個,能行嗎?”
葉風心中思量,有顧念在,這個肯定能行,但跟趙彩萍不能把話說的這麼直接肯定,當下道:“這麼大的事情,正陽公司也希望儘早息事寧人,這件事就交給我把,應該沒問題的。”
“好吧,那我就謝謝葉兄弟你了,得麻煩你幫我跑一趟了,我一個婦道人家,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兒。”
接下來葉風與趙彩萍又聊了幾句,葉風主要是瞭解了一些杜立軍的家庭情況,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