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目光卻哀傷得很。
男人們都不在屋子裡,一旁只有姜鈺和谷莠陪著。姜鈺也怕她是不是被嚇傻了,不斷的跟她說著話,彷彿是在安撫她的情緒。但崔充儀的目光卻是一動不動的,偶爾轉動過來看著姜鈺笑一笑,算是應答,然後又重新無神哀傷下去。
大夫跪在旁邊給她診著脈,但身體卻一直在打顫發抖。他剛剛雖然躲在房間裡面沒有出來,但聽著外面這麼大一陣仗,姜鈺卻覺得他被驚嚇得比崔充儀還厲害。
姜鈺看他的手都是一直在發抖的,幾次抖得都從崔充儀的手腕上滑落了下來。姜鈺也不知道他究竟診出了什麼來了沒有,只看到他診完了之後就恍惚的寫了一張安神壓驚的方子,然後就拱手下去了。
谷莠將他寫的方子拿起來看了看,忍不住吐槽道:“我看那大夫比崔充儀更需要這安神壓驚的方子。”說完拿起毛筆,在方子上刷刷的改了幾筆。
姜鈺道:“你少說廢話,拿方子出去給萬公公,讓他找方子弄藥然後煎了吧。”
谷莠到了聲是,然後一邊又看著方子一邊又出去了。
等谷莠走後,姜鈺拉起崔充儀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裡握著,輕輕的安慰她道:“好了姐姐,沒事了,刺客都被殺了或被抓了,沒有人會想要再傷害你了。”
崔充儀對她擠出了個苦楚的淡笑來,張了張嘴,剛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眼睛一直看著她,目光裡帶著歉疚。
姜鈺卻像是沒有發現她的目光一樣,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裡握著的她的手,繼續道:“姐姐不要想太多,等會兒喝了藥,好好的睡一覺,明天醒來什麼都會好了……”
崔充儀將另外一隻手伸過來,握在她的手上,卻依舊是什麼都沒說。
而在這時,房間外面卻響起了由遠及近的一些腳步聲,姜鈺對這個腳步聲熟悉了,一聽就知道其中有一個是宇文的。
果然接著就聽到宇文彷彿是在跟身邊的人說著話,一邊往這邊而來,最後腳步停在了房間門口,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一句,道:“你下去吧,照朕的吩咐去做。”
再接著門吱呀的一聲被開啟,宇文踏著步子走了進來,看了房間裡的兩個女人一眼,然後語調極其平常的問道:“如何?大夫看過了,身體沒有大事吧?”
姜鈺回答他道:“說是受了驚嚇,用些湯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宇文點了點頭。
接著姜鈺轉頭,便看到崔充儀仰著頭看著皇帝,那神情似是有許多話要和宇文說,神情有許多的欲言又止,但大約是礙於她在這裡,卻沒有辦法說出口。
姜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來道:“我出去看看谷莠這丫頭將藥弄好了沒有。”說著就轉身出去了,順便把房門也關了上來。
等出了門才輕輕嘆了一聲,忍不住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語道:“當妃子當得這麼大度,連我自己都快有些佩服自己了。”接著漸漸走遠了。
姜鈺當然也只是自嘲,她將房間讓出是很清楚,崔充儀和宇文之間,是需要空間開誠佈公的談一次的。
而此時房間裡面,宇文坐到了原本姜鈺的位置上,抬眼看著床上的崔充儀,問道:“你有話要和朕說?”
崔充儀看著頓了好一會不說話,就在宇文想著她要是不想說他也懶得勉強的時候,她卻開口了,問道:“皇上今日為什麼要救我?”
宇文道:“你既然是朕親封的充儀,雖無夫妻之實,但也算作是朕的女人。既然是朕的女人,朕自然有責任保護你。”
崔充儀的眼睛眨了一下,有兩滴眼淚又突然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最終跪在了宇文的跟前,壓抑著聲音哭著道:“皇上,臣妾對不起您,臣妾愧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