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嘴唇動了動,卻只說出簡單幾個字,“府君保重。”說吧,一禮。
司馬楷又與王璟等人告別,轉身追隨司馬融而去。
宅前,馬車已經備好,司馬楷正要登車,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徽妍的聲音,“府君。”
司馬楷回頭。
卻見徽妍從宅中走了出來。
她望著他,走到他面前,躊躇片刻,道,“有一事,我亦不曾告知府君。”
司馬楷訝然:“何事?”
徽妍低低道,“我自年少,便一直喜歡府君。”
司馬楷愣住,片刻,臉上泛起紅暈,表情不定,“女君……”
“府君且聽我說完。”徽妍的面頰亦發熱,心中卻是平穩,望著司馬楷,道,“故而,府君當初提親,我欣喜不已,一口答應。府君在我心中,一向乃如玉君子,無人可及。妾雖身在匈奴,亦不曾忘懷當年愛戀,以此相度,想必府君待陸夫人亦如是。府君之心非我所屬,你我婚姻可在成真之前解除,乃是幸事,我並無怨懟,只願府君從此不負真心,亦不枉費你我相交一場。”
司馬楷看著徽妍,喉嚨動了一下,眼圈忽而發紅。
他深吸口氣,向徽妍深深一揖,“在下深愧,女君之言,必銘刻於心。”
說罷,他注視徽妍,露出笑容,“告辭。”
“告辭。”徽妍亦微笑。
司馬楷轉身,登上馬車,衣袂隨風揚起,似解脫一般。
徽妍立在門前,看著馬車轔轔走起,揚起塵土,朝遠方而去。
“二姊,你的婚事又壞了。”王縈站在她身後,小聲道。
徽妍“嗯”一聲,心中亦欷殻В�財滄旖恰�
王縈瞅著她神色,忽而想起什麼,道,“長安也不止有司馬府君,二姊,上次你我在驛館遇到的那位劉公子,我覺得他也甚好,他可曾婚配?”
徽妍訝然,驀地想起那日在宮苑裡,皇帝頭也不回的背影。
“他麼……”徽妍苦笑,“他就算獨身,我恐怕也再見不到了。”
王縈訝然:“為何?”
徽妍沒有回答,捏捏她的臉,“回去吧。”說罷,挽起她的胳膊,往屋宅內走去。
第27章
端午前後,天氣變熱,下了雨也不再變涼。
王家的女眷們閒來無事,便裁了新紈準備做扇子,戚氏與陳氏每日坐在堂上給扇面繡花,也不許王縈偷懶,押著她一起繡。
王縈本就是個坐不住的,繡了半日就放下來,藉口去後院看小侄女,想走開。
“他們都有保婦帶著,你操甚心。”戚氏不耐煩道,“你看看你繡的,這麼久了,一片葉子還未繡好!”
“我繡得本來就不好……”
“不好才要學,坐著,今日哪裡也不許去。”
王縈只得坐下,嘴卻鼓鼓的,“二姊也是母親的女兒,怎不叫她,光叫我……”
戚氏瞪她一眼,王縈不再出聲。
前些天,司馬融為退婚之事登門而來,戚氏雖然站在了徽妍這邊,卻仍惱怒她不與家中商量擅自行事,將她訓斥一場之後,關到了屋子裡禁足。
戚氏到底心軟,只將她關了三天。見她面容消瘦了些,戚氏亦是心疼,雖然面上還是板著臉,卻讓庖廚中每日變著花樣給她做喜歡吃的,還吩咐家人,司馬家的事就當是從不曾有過,不許眾人在徽妍面前提起一個字。
不過,王縈提到徽妍,戚氏倒是來了心思。
“讓她來也好,每日悶在屋子裡最亦想歪,叫她來一道做些針線吧。”她對陳氏道。
陳氏笑笑:“姑君,徽妍豈會悶著自己,她早些時候就出門去了。”
“出門?”戚氏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