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非常稀奇古怪。奇怪的是他怎麼還活著,而且括在這麼一個稀奇古怪的地方。
封龍飆沒有說話,因為他的膽汁在向喉嚨處湧來,一個人即便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折磨。
封龍飆只看了這個人一眼。
他不想再看第二眼,也不忍再去看第二眼。只是以超人的毅力壓制著自己,不讓神經給駭得發瘋。
那個怪人露出牙齒,算是笑了一笑。其實,他這一笑比魔鬼的哭還要可怖。
“孩子,這種地方,也沒辦法請你坐下了。”
坐下?能站在這裡,不嚇鎝扭頭就跑,已經算不錯了!
封龍飆也想跑,但沒有退路。退路是萬鈞亂石。
“我戲也討厭自己這副樣子,沒有辦法。”
有辦法誰願意變成這個鬼樣子。人不人,鬼不鬼,死不死,活不活的。
封龍飆心道:“誰把它弄進這個鐵甕。又是為了什麼?”
怪人道:“是我自己把自己裝進來的,不裝進來,我就活不到現在。”
封龍飆本來就很替他痛苦,這下不由得咧了咧嘴。
怪人又露出了白牙,道:“其實我也不喜歡這個甕。”
怪人顯得很安逸,安逸得象是太師椅上喝香茶的那種神情。
封龍飆只好沉默下去。
沉默,是對付怪事的方法。一種最有效。最令人滿意的方法。
會沉默的人會得到滿足。一般人都不懂得沉默的寶貴,封龍飆恰好不是一般的人。
怪人道:“你是個很好的青年。無論誰在你這種情況下,都不會象你這樣沉默。”
“沉默的人往往很有智慧,尤其是會沉默的年青人,更是鳳毛麟角。”怪人象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封龍飆仍然沒有說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說什麼。
“說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已經二十年沒有和別人說過話了。”怪人嘆道。
封龍飆聽著他說。
“一個人,能和人說話是一種福氣,人們往往不注意,往往說些假話、大話、氣話甚至髒話,把說話弄得很不雅了。”
怪人怪論。頗有些怪理。
封龍飆儘量在控制著自己,一個二十年沒說話的怪人,聽他多說幾句,讓他享受享受,也是一衝美德。
封龍飆努力不使自己心中訝露出來,他很有修養。
怪人道:“你有沒有想過到甕裡來生活?”
想?想他幹什麼?好象每天煞星照命,白虎臨頭。怪人道:“我就想過,只想了一回。”
“為什麼?”封龍飆三個宇脫口而出。
怪人象回憶起不堪回首的事,僵硬的臉抽搐了一下,才說道:“如果有個人被人砍斷一四肢,仍進山洞,這個山洞恰好是他的秘窟,秘窟裡又恰好有這麼一隻鐵甕。鑽進鐵甕又恰好可以活下去,你說怎麼辦。”封龍飆道:“鑽進去。”“所以我就鑽了進來,一鑽就是二十年,居然能活現在,我很幸運。”是的,如此幸運的人,恐怕天下絕無僅有。怪人彷彿看透了他在想什麼,說道:“其實,天下之人都有這麼一隻鐵甕,把自己圍住,你也有。”封龍飆忖道:“我也有?”朝自己的身上看了看。
怪人道:“你內力這麼好,這麼年輕,從北地趕來這江南小山,顯得很自信的樣子,便說明你有隻鐵甕圍著自己,使你不能放開手腳,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封龍飆暗自點頭,自己說了幾個字,怪人已聽出他的北方口音。
怪人道:“老夫沒入鐵甕前,只覺得海闊天空,自忖武功高強,廣收弟子,一心要稱霸武林。沒想到自食其果,反讓惡徒所乘,落得這般形容。人了鐵甕後,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