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餅放在雪地上,再後退數步站定,那對火狐也不怕人,竟然從林中走出,低頭嗅了嗅麵餅,對郭嘉輕嘯一聲,叼起麵餅,走進林中。
跟隨在火狐之後,快步穿行在林中,不知過了多久,這才看到前方有一個小小的湖泊,火狐閃身進了湖泊旁一個破敗的木屋之中。
突覺異樣,郭嘉站定了腳步,“許將軍,軍士們隨身可帶有硝磺之類的事物。”
“嗯,”許褚從側袋中取出硝磺,“每逢出征,總要隨身帶些,以防蛇蟲,先生請看,這些可夠。”
十數個軍士均有半袋的硝磺,若是尋常的蛇蟲,定是夠了,點了點頭,“咱們隨那對火狐進入那木屋,但想必蛇蟲就在附近,必得加意小心。”
命軍士們背靠著背前行,一人觀望四周,一人緊盯腳下,許褚護著郭嘉,小心翼翼的進了木屋。
一進屋,眾人便被眼前的影像驚得呆住了,只見那兩條小火狐站在一條巨大的火狐的身前,那條火狐幾乎與人同高,渾身的毛如同赤紅的金子,它的眼睛裡凝滿了痛苦,它的前爪上掛著一條黑色的蛇,那條蛇了無生氣,但毒牙仍然刺進爪中。
不及細想,許褚從懷裡掏出蛇藥,上前一步,那兩條小火狐轉過身,警惕的盯著許褚,“我幫它治傷,這是蛇藥,我原是獵戶,能治蛇傷,看樣子這是新傷,若不醫治,它的前爪便廢了。”
彷彿聽懂了他的話一般,兩條小火狐同時後退,許褚命軍士生起一堆火,用硝磺沿著屋角厚厚的撒上一層,將匕首在火上烤熱,將黑蛇從前爪上挖下,扔到窗外。
細看創口,蛇牙雖入爪不深,傷口細若牛毛,但創口的肉已經萎縮,許褚不由暗驚,好厲害的毒。
卷一:去年今日此門中 第五章 第五節 花綻新紅葉凝碧(五)
仰頭含了一口白酒,這才將口湊在傷口處,用力吮吸再吐出,毒血色作黑紫,沾了毒血的木板迅速的腐蝕出一個一個的洞,密密麻麻,看得眾人心驚膽顫,萬想不到,那小小的一條蛇,竟然有這般的毒性。
連吸十數口,血才轉為豔紅,有軍士上前,幫許褚敷好傷藥,郭嘉割下半幅棉袍罩衣,撕成布條用以包裹傷口,忙了許久,眾人皆滿頭大汗,待許褚用白酒漱了口,剛剛站直身子,只覺得一陣風掠過,另一條火狐已站在屋中。
這一條火狐比受傷的要略小一些,毛色更加的美麗,披在它身上,如同一匹上好的錦緞,它看了看包裹好的傷口,輕輕嘶叫了兩聲,似乎是表示謝意。
只聽得屋外沙沙聲響,透過木板間的縫隙向外張望,只見屋外密密麻的爬著適才掛在火狐前爪上的黑蛇,它們懼怕硝磺的味道,不敢上前,許褚看了看郭嘉,他微微有些驚惶,“許將軍,此處距大營不遠,救援訊號應該能夠看到……。”
“看不到,”許褚搖了搖頭,大步走到屋角,將堆放在一旁的破敗木凳用劍劈開,灑上白酒,“此處林深葉茂,火箭還未升至半空便會掉落,但凡蛇蟲,皆怕火燭,將火把滅了,把屋中所有的木凳都斬開,用衣帶捆成束,再灑上白酒,一旦萬急,便點燃它,扔向蛇堆,我們離開大營已經四個時辰,丞相等得心急,定然會再派人來。”
只能如此,眾軍士不敢坐下,仍然兩人一組,背靠著背站立,許褚站在郭嘉身側,滿面凝重,站了近半個時辰,突聽木屋外人聲鼎沸,難道援軍已至?
向外張望,隱約看見張遼,一排的軍士站在他馬前,手中提著大袋的硝磺,許多的軍士用木勺將硝磺從袋中舀中,灑向前方,那些黑蛇扭動著身子閃避,又不敢靠近木屋,漸漸的擠成一圈。
“把灑了酒的柴束點燃,”許褚點燃自己身前的柴束,當先拉開木門,將柴束扔進黑蛇圈中,“集中一點,扔在一塊兒。”
火光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