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奮鬥小奏鳴曲。
終於輪到楊景行了,李迎珍叫他:“你們跟我來。”
張楚佳還把花拿來給老師:“楊景行祝您節日快樂的。”
李迎珍都沒接過,只是點點頭,帶著楊景行和胡以晴上樓,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裡也有琴。
“坐吧。”李迎珍給倆人都倒了一杯水,又給了楊景行兩張稿紙,自己坐到琴前去了,問楊景行:“聽音怎麼樣?”
胡以晴說:“還沒練過,但是他樂感很好,應該沒問題。”
李迎珍說:“那我彈,你記下來。”
楊景行點頭,嚴陣以待。
李迎珍先彈了幾句簡單的旋律,看楊景行飛快的在稿紙上畫好後就又原位和轉位和絃,然後再是有比較複雜的切分音和變化音的雙聲部旋律。
胡以晴為楊景行捏一把汗的,這真是挺有難度的考試了。
楊景行卻很快就把稿紙給李迎珍了:“教授,您看看。”
李迎珍看了幾秒,點著頭的用手指把稿紙點得嚓嚓響:“你看,這寫錯了吧,連音符號。”
楊景行連忙承認錯誤。
李迎珍有點納悶:“絕對音高沒問題……”她不知道楊景行現在的聽覺對聲音那是相當敏感,還以為他是苦練過聽音的。
不過李迎珍還是從自己的懷疑方向出發,接著彈了兩句,問楊景行:“知道是什麼嗎?”
楊景行搖頭,胡以晴這時候也不敢提醒。李迎珍繼續彈,彈的都是一些常人不太聽的曲子裡的一些典型樂句,可楊景行都不知道出處。
李迎珍一拍巴掌,勝利的宣佈:“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楊景行當然不能自作聰明,搖頭。
李迎珍大聲教訓:“聽得太少!練琴練得是什麼?是大腦,不是手。你聽得那麼少,鍵盤按得再快有什麼用!”
楊景行承認:“您說著對。”
李迎珍變本加厲的繼續數落楊景行的不是,什麼對音樂沒有理解,彈奏完全沒有感情,急功近利,可以說還沒入門……
當然,李迎珍沒忘記胡以晴,對她說:“這不是你的責任,但是你要負起責任。從現在開始,什麼曲子必須先聽了再談!多聽,有時間就聽,要理解的去聽。”唉,她也是一鼎鼎大名的鋼琴教授,還要教這種小白,多少年沒有過的事了。
專家的話,胡以晴不敢質疑,只能連連答應了。
佈置好聽的任務後,李迎珍又叫楊景行彈,而且就彈《唐璜》最有難度的那些小節。然後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什麼手掌完全沒放鬆,一直是緊繃的,什麼黑鍵的時候手型完全散了,好多地方用指都是錯的。而且楊景行為了保證速度,手腕一直蹦在同一個高度,其實反而會嚴重影響手型和換指。
李迎珍自己也彈了一些小節,雖然速度慢了一些,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好多了。她批判楊景行:“你知道為什麼你的聲音那麼僵澀乾硬,就是因為你完全沒放鬆,你不是用的手指,而是用的手腕手臂,聽的人都累……”越說越激動,看樣子是馬上就要把楊景行趕出門去。
接下來,李迎珍對楊景行進行了針對性的訓練,要求楊景行在高抬指彈奏了每一個音後就完全放鬆手掌和手腕,為下一個音做準備,而不是像他之前那樣繃著兩隻爪子一個一個鍵的按。
改掉壞習慣是一件挺困難的事,但可能楊景行的壞習慣還沒保持多長時間,所以他很快的就學會了放鬆。
“緊張是做不好事的。”這麼簡單的道理,楊景行以前怎麼就沒想到。用了一刻鐘去學會放鬆後,雖然還不是那麼順其自然的放鬆,但是他已經能聽出自己現在的彈奏聲音要流暢清晰了,每個音都圓潤飽滿一些了。
李迎珍要楊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