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貿然動手,恐怕真成了蠢貨與笑柄,遂了天魔的意。
不過她又下意識的抗拒接受,萬一是楚離算錯了呢?
桌上的兩塊玉佩皆殘破,一塊是受了刀傷,被斬了一塊去,一塊是被撞擊,碎了一角。
楚離指了那塊被撞了一角的玉佩,嘆道:“若我推算沒錯的話,這位錢副殿主正在域外殺場,而且遇到生死之劫,是生是死只在一線間。”
薛洛雨蹙眉盯著桌上的玉佩。
楚離準確的指出了哪一塊玉佩是錢晨光的,薛洛雨確信無疑他的天心訣重修回來。
楚離道:“即使錢副殿主是殺二公子的兇手,也不必小姐親自出手,這一次他很可能闖不過這一關。”
“他身為副殿主……”薛洛雨緩緩道。
楚離道:“殿主且受那般重創,更何況副殿主!”
“那倒也是!”薛洛雨輕頜首。
父親所受的傷極重,差點兒沒命,那次行動的首領換成副殿主的話,必死無疑,十死無生。
“那就先等等看?”薛洛雨凝視他。
楚離搖頭道:“全憑小姐做主,我只說出自己知道的,不敢幹涉小姐決定。”
“嗯,那就等等看吧。”薛洛雨滿意的點點頭。
楚離若這個時候指手畫腳,她一定要讓他深深明白上下之別,他的身份是什麼,讓她輕鬆與歡喜的是,楚離很知道分寸與本份,如此武功還不膨脹,委實難得。
剩下的時候,楚離再次恢復成樁子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旁邊,暗自推衍參悟著忘情天書。
他對忘情天書的參悟僅得皮毛,遠沒達到真正的參悟。
這忘情天書深奧莫測,他越是參悟越覺其精妙,頭頂虛空的忘情劍越發運轉如意,而且多了很多想象不到的妙用,大小如意僅是最根本的,還能變化形狀,化為細絲化為長刀,甚至化為長槍,粗棍,當真變幻莫測,無影無形。
薛洛雨在後花園呆了一天,撫琴之後開始修煉武功,然後再讀書,撫琴,再修煉武功,幾乎所有時間都在練武與讀書中度過,只以撫琴來調節心緒。
楚離很讚賞她的刻苦努力,如此自律,不愧有著遠大志向之人。
楚離第四天清晨,冒著小雨來到九公主府後花園的時候,直接站到小亭裡聽著薛洛雨撫琴。
薛洛雨在他跟前不再戴面紗,素手撫琴,琴聲悠然。
半晌後,琴聲停歇。
薛洛雨一襲鵝黃羅衫,襯得玉臉皎潔無瑕,宛如一塊白玉所雕成。
她扶攔望著細雨朦朦的湖面,嘆一口氣:“今天得到訊息,錢晨光被救回來了!”
楚離道:“看來命大,不愧是副殿主!”
“搖天樓也算出他有劫難,帶著幾個超品高手進入域外戰場增援,救回了他。”薛洛雨哼一聲道:“若非搖天樓的人出動,他必死無疑,據說遇上了幾個大阿修羅伏擊。”
她明眸緊盯著楚離,對他的天心訣再無懷疑。
楚離道:“這一陣子阿修羅越發猖狂了!”
“有搖天樓呢。”薛洛雨一拍白玉欄杆:“看來二哥的仇報不了。”
楚離道:“二公子死於天魔之手,要報仇只能殺了這天魔。”
薛洛雨咬咬牙,死死捏著白玉欄杆,玉手不自覺的深陷其中,無奈的道:“天魔遠在域外,即使去域外戰場也找不到他,沒機會報仇!”
楚離道:“據我推算,這天魔便在天外天。”
“嗯——?”薛洛雨扭頭緊盯著他。
楚離點點頭:“他沒走遠,就在咱們境內。”
“真能找得到他?”薛洛雨深吸一口氣,明眸一眨不眨。
楚離道:“找到他不難,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