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關門啊。”初夏慌張的敲門。一起住在這個宿舍三年多,怎麼可能沒有自己。
門“唰”的開啟,肖晴火大的吼道:“你有完沒完!”
“肖晴,別這樣啊,咱們明明是一個宿舍的啊。”初夏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別亂說話好不好,誰和你一個宿舍的,你問問旁邊的人看誰認識你,真是莫名其妙,亂敲別人的門有意思嗎!”肖晴吼完再次“砰”的關上門。
初夏的瞳孔緊縮,不,她不信。
剛好同班的一個同學從水房走了過來,初夏一把拉住:“咱們是同班同學對不對?”
那個女孩子一把甩開她的手:“你神精啊。”說完便快步離開,回到自己宿舍“砰”的關上門。
旁邊路過的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初夏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瞪的渾圓,全身麻木的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一瞬間所有的人都不認識她了呢?!
不,她不信。
初夏慌張的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程俊,電話感覺響的快要自動結束通話時那邊才接起:“喂。”
“俊子,我是初夏。”初夏似抓淹水的人一般急切的抓住最後一棵救命浮木般急切的宣告自己。
“啊?”
那頭的茫然讓初夏心裡一涼,初夏不死心:“我是初夏啊,李初夏,死俊子,竟然都聽不出我的聲音。”
“……”那頭無言。
初夏心裡忐忑至極,深吸一口氣,使自己不再那麼急切,剛要開口,那頭的聲音將她的話語卡斷,再也發不出聲來。
“不好意思,李初夏這個名字我從沒聽過,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般。沒有人再認識她。她平時不喜歡交友,遇到陌生人搭訕還會心情煩躁,可是,從沒現在這樣害怕著,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了。
初夏拉著行禮無處可去,迷茫的坐在操場上的觀禮臺上。她想不通,怎麼一瞬間所有的人都不認識她了呢。
不對,初夏掏出手機,翻出家裡的電話,猶豫了會咬牙撥了過去。所有的人都忘記她了父母絕對不會忘記她的。
“喂,誰呢?”那頭傳來母親的聲音。
這瞬,初夏像受極委屈的孩子一樣,眼淚禁不住的流了下來:“……媽。”
“哎?”
“媽,我是初夏。好久沒打電話回去了。”她的喉嚨似堵得慌,開始泛疼。
“初夏?”那頭母親疑惑的聲音傳來。
初夏聽到母親喊了父親一聲,問了句:“咱們女兒什麼時候改名字了……”
手指再也支撐不了手機的重量,任它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媽媽……
我從來就是叫初夏這個名字的啊。你怎麼會,不記得了呢?
風輕輕的吹過樹梢,樹葉搖曳。
自己,被世界拋棄了嗎?
蘇忘冷著眼眸,透過護網看著底下縮成一團的人。心裡的不忍和憐愛都被怨恨緊緊壓住。千年前還是千年後,她都將愛他的自己踩在腳底,恨,真恨。
初夏被陽光給刺醒,看著頭頂純白的天花板,腦子朦朧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扭頭看清房間後,坐起,身上的白色被子隨她的動作滑下。
這裡是蘇忘的臥室,她記得。
在床邊找了找,沒能找到自己的鞋子。她便直接光腳下地,拉門而出。
布好飯菜的蘇忘感覺到身後有人,回頭看著迷茫看著自己的人,在看到她沒穿鞋子的腳眉頭皺起:“怎麼光著腳就下來了?”
他走來將她抱起,輕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