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變得輕快了起來,「感激談不上,倘若真要說感激二字的話,我到是該感激你才對。」
「感激我?」蘇玉錦愣了愣。
「嗯。」賀嚴修點頭,「感激你當初為我治好了味覺喪失的病症,感激當初在河東府時對我的所有幫助,感激你此次在賑災之中治療時疫的辛苦努力,更感激……」
賀嚴修頓了一頓,深吸了一口氣。
剛剛已是捅破了一層窗戶紙,現下要捅破第二層,他有些緊張。
但第一層窗戶紙捅破後收到了極好的效果,他也有些貪心,也想得到最好的答覆。
「二爺。」蘇玉錦打斷了賀嚴修的話,「做這些都是我身為醫者的本分,也是對二爺待我寬和的報答,如方才二爺所言,感激屬實談不上。」
蘇玉錦言罷,低頭舀了一個餛飩入口,「這餛飩滋味的確是好,這一碗怕是有些不夠了。」
「小廚房中備的還有,我再讓他們端一碗過來。」賀嚴修見狀,忙吩咐人去準備。
而後則是醞釀了一番情緒,準備將剛才的話接著說出口。
「這麵條也再來一碗。」蘇玉錦放下吃的乾淨的餛飩碗,又吃了一口那雞絲雞湯麵後,補了一句。
「再加一碗麵。」賀嚴修又吩咐道。
待底下人領命而去,賀嚴修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其實……」
「二爺,你也吃。」蘇玉錦給賀嚴修的碗中夾了一些醬菜。
「嗯……」賀嚴修低頭。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適用於行軍打仗,亦適用於此時。
接連被打斷了話的賀嚴修此時已是如同洩了氣的蹴鞠一般,將那半句不曾說出口的「感激你能來到我身邊」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
果然,不是所有事情都那麼順利的。
尤其是情感這種事情。
賀嚴修嘆了口氣。
十分細微地,輕聲地嘆了一口氣。
輕飄飄地,但帶著十足的不甘和幽怨之感。
蘇玉錦抿了抿唇,更是眨巴了一下眼睛,看著此時有些垂頭喪氣地賀嚴修,幽幽地,「二爺若是再不吃,這鴿子湯便要涼了。」
「嗯。」賀嚴修回過神來,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喝。
「看二爺好像情緒不高,不如我給二爺講個笑話?」蘇玉錦歪了歪頭。
「好。」賀嚴修點頭。
「從前,有個瞎子,每天都要到一個雜貨鋪買東西,因為看不清雜貨鋪裡賣的是什麼,便每日都問雜貨鋪的掌櫃,鋪中是否有竹簍賣。」
「雜貨鋪的掌櫃每次都告訴他有竹簍,並且拿給他,可瞎子每次要買的竹簍大小都不一樣,卻又摸不準那竹簍尺寸,每次都要和掌櫃詢問許久,好確定這個竹簍是自己想要的。」
茶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