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奇怪。
“這東勝天帝真有意思。”青峰琢磨了一番,卻是看出幾分味道來,“我常聽人勸要避開世俗濁氣,連羽士宗門的事務都不要插手,這東勝天帝怎就喜歡叫人入世,還用這辦法管理天下,聽聞東勝神州富庶無比,想來也是那許多羽士出力之故,不過這麼一來人人都忙著行政事,卻忘了道家本身還是自家修行為上,這般入世,豈不是自晦道行?啊,原來如此,這東勝天帝好生jiān詐,人人都入世,那便再無人出頭與他搶帝位,搶先天胎,他一人獨自逍遙,卻叫天下羽士做嫁衣,東勝神州之人好蠢。”
不過話一說完,青峰卻一拍腦袋又想通了這簡單的思路,東勝天帝當年如何與他們何干?如今有他遺留的仙令不要才是真蠢,治世之事完全可以叫人代勞,未必須得親力親為,他之所以那般想,卻是因為黃某人是個無眼界的小人物,之前用黃某人的記憶琢磨這事,他卻是犯了一個蠢,還是他自家念頭通達。
收了仙令,化了黃某人的屍身,青峰便盤算著rì後的事了,聽得師傅的意思,顯然霜兒舒月眼下皆是無礙,他關心也沒用,這實力去救人,怕是未及三十三天,便被中砥山的人剁成稀泥了,青陽真人已去閉關,逍遙老祖也迴歸天外,也不能指望有高人相助了。
眼下唯有靠自己了,不過他倒也不是獨自一人,九rì前登仙大會時,他一眾徒弟和盲山散人皆在須彌環內,又有萬餘妖兵,雖是了舒月這頂梁大能,但四鬼迴歸,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勢力出去,比得這方一國,未必差了。
青峰心中定了rì後的方向,便祭出遁光往這囫圇國國都去了,他於東勝神州不熟,雖是得了那黃某人記憶,但那黃某人所亦是知有限,這人本就是散修出身,只是有些勤奮才被收編入了羽軍,他人又好拍馬,故才被提了個班頭的位置,雖是知道些阿貓阿狗的事,但青峰感興趣的人文歷史卻所知不詳,故這一去卻是去踩風土的。
一道遁光仈jiǔrì便到了囫圇國國都,落下雲頭的卻是翊衛仙,只是那黃某人原本是一身便衣,青峰落雲,卻換了一身金甲,頗有些武仙之態。
他這般模樣昂首闊步入了城門,早有面熟之人上前道:“班頭,您老這些rì子哪裡去了?都水大人尋你呢?”
“何事?”
那人連個流外的仙令都沒有,青峰自不與他好面sè看,畢竟黃某人也是個勢力眼,只是聽得這人這般說話,青峰心裡不由鄙夷了一翻,他向時出則擁呼長老,入則耳聞師尊,又有萬人朝誦無量遮那,聽得這班頭大人的呼法,便覺濁音繞耳,難以忍受,畢竟他也是修成這般本事的人物,不喜世俗也不稀奇,這些羽軍痞子,混跡世俗久矣,仙骨受汙,已早無jīng進的可能,終身也不過一個俗人罷了。
那人見得青峰冷淡,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賊眼珠子一轉,便湊上前道:“都水大人領兵去剿那姑山的邪教了,他手上缺人,尋您不見,這才囑咐我等見了您便要叫您去黃姑山。”
“姑山?”青峰腦內一回憶,那黃某人似是隻知那地方乃是一風景秀麗之地,卻未有什麼邪教之事,故他也大大方方擺出一臉糊塗道:“那般風景秀麗之地有邪教?”
那人一臉緊張道:“便是那冥土教啊,聽說拜邪神,立宗門,密謀推翻這風調雨順的太平世代,要叫邪神賜他們永生。聽說這冥神教被東邊那位勳翊大人領兵重傷後便逃入本國,近rì才在姑山尋見蹤跡,您快去吧,都水大人雖是厲害,但修為不比勳翊大人,多少都有幾分危險呢。”
“竟這麼厲害!”青峰裝出一臉驚訝的模樣,心裡卻是嗤之以鼻,那勳翊仙雖是上七品,但也不過就是個金丹羽士,能被他帶兵剿滅,這什麼邪教在他看來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您還愣著幹嘛,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