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不到7點半鬱風就到達二廠了。孫老闆與他帶來的幾名夥計正在大門對面的吸菸亭裡吸菸呢。 鬱風開門進入了車間。不一會兒,孫老闆就帶著人進來了。 鬱風說道:“你先按照給你的佈局圖將一樓的幾條產線最前面的一組及最後面的架子擺放到位。有時間的話,先將中間的兩條生產線擺放好,先不要固定死。上午江總會過來,他會確定產線的最終位置。” 孫老闆有些意外地說道:“江總今天會來?由他確定最好不過了。萬一不如他意,做好了再改就費事了。” 7點50左右,鏡意公司的4名工人也到了。這幾天,這4名工人一直在二廠打掃衛生,搬搬弄弄,打打下手。 鬱風正要去辦公室,一轉身發現一輛黑色大奔開進了車間。這輛黑色大奔鬱風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江成寧的座駕。這個點見到江成寧讓鬱風有些意外。在老廠的時候,江成寧經常上午不來公司;上午來公司,多半也是在11點之後,通常晚上走得比較遲。 鬱風第一時間給國有湘發了一條微信:江總來二廠了。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鬱風不希望國有湘給江成寧留有不好的印象。他認為兩個人的關係不至於到了一拍即散的地步,仍有轉圜的餘地。 鬱風跟著江成寧在一樓的生產線安裝區轉了一圈。 這個時候,孫老闆已經帶著工人按照佈局圖將每條生產線的第一組及最後一組的架子擺放到位了。 江成寧讓工人拿來捲尺測量產線之間的實際尺寸,根據現場的實際情況對產線的佈局作了一些調整,並讓工人在每一條產線起始位置的中心點用油性筆在地面上劃上十字記號。 經過江成寧這麼一調整,佈局明顯合理了許多,產品的流轉肯定會順暢不少。 鬱風跟著江成寧樓下樓下轉了一圈後,江成寧又一聲不響地走了,正如他一聲不響地來。 除了孫老闆那一幫人之外,還有幾個人在安裝強電與弱。這個階段,鬱風也沒有太多的事可做,主要是催一催進度。 安頓好之後,鬱風走到車間的大門外透透氣。一個人形單影孤地在門口站著,不時地看向廠區的入口。電動大門緊閉,廠區的道路空空如也。 已經九點鐘了,鬱風不確定國有湘還會不會來了。 鬱風第二次來到車間的大門外時,一扭頭,國有湘開著公司配備給他的那輛現代SUV進入了廠區。鬱風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機的上的時間,已經九點半了。 國有湘將車停放在了車間門口的路邊,鬱風迎了上去。兩個人就這麼站在車間的門口聊了起來。 鬱風再次力勸國有湘留下來繼續主持二廠的工作。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江成寧說的肯定是氣話,不會真的是要讓他走。江成寧那邊他去溝通一下。 國有湘依然去意已決,說他妹在老家做生意,最近一直讓他回老家跟她一起做生意,不要在外面漂了。 兩個人就這麼聊著,國有湘語調激烈,鬱風則很平緩。起先兩個人都站著,後來國有湘蹲在了牆邊。國有湘冷不丁地抬起頭來向鬱風提了一個問題:“銳意辭退我,我在銳意幹了這麼多年,得補償我多少錢啊?” 鬱風沒有想到國有湘會提出這個問題。鬱風有過多次辭職的念頭,從未想過跟銳意公司要補償。國有湘在上一家公司就是江成寧的部下。銳意公司成立沒有多久,國有湘就來了。前些年,江成寧感慨的時候,經常誇耀黨薇是銳意公司員工中的NO.1。黨薇是NO.1,那麼國有湘就是NO.2。鬱風不知道國有湘的薪水具體是多少,但知道不低於30萬。國有湘在銳意公司幹了快九年了,要是按辭退給他補償的話,這一筆費用不少。國有湘很清楚,銳意公司這兩年一直是虧損,尤其是當下,資金更是緊張,除了工資正常發放後,其它的款子都是一拖再拖,一些供應商已經拒絕合作或是先打款再發貨。 鬱風作為公司的辦公室主任,一直秉持著一個原則:不要過於站在員工那一頭,也不要過於站在公司這一頭,儘量保持平衡;在相對平衡的情況下,偏著公司這邊一點。 當國有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