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赭玄與徒弟死後,竟無第二人能重開鳳羽金池,神像不再對牛羊祭感動落淚,即使是抓捕誤入村子的異鄉人生祭,也不再有奇蹟出現,從此岸旁的鳳羽樹再也沒有開花,而金池聖水漸漸乾涸,失去了治病救人的靈力,此洞穴遭到廢棄。”
樂婷吃驚道:“就因為這個緣故,好好的藥池就毀了?”
“終於有一日,有幾個異鄉人在距離這個村子三十里外的磊溪鎮發現了可製成上好石硯的紫雲石,年輕一輩也紛紛搬離此地,村莊愈加荒蕪,鳳羽金池早成了過往。在過去的三十年間,山洞倖存者們陸續去世,如今……哎,世人或華髮以終年,或懷妊而逢災,想必老夫少時曾受天神映灩之眷顧,才得以頤養天年。”
溫風瑜不解道:“鳳羽金池乾涸後,如果從其他水源處汲水,再灌入巖穴水坑中不行麼?”
君卻塵搖頭道:“聖池的底部似乎有無形沙漏,強行灌水就好比溪流注入沙漠,徒勞無益。”
樂婷疑惑道:“難道村民就不能找到第二棵靠近湖泊或潭水生長的鳳羽樹嗎?”
君卻塵道:“有幾棵在很多年前毀於雷電山火,在我年少時,一位堂叔曾試圖移栽過這棵鳳羽樹的分枝,可它們離開了巖穴內的金池後,根本無法存活。”
三人聽完老人一番怪力亂神的敘述後,半信半疑地回到陳嫂住處,看見婦人正焦急地守在門口等他們歸來:原來鬱霓影服下摻有華夜雪蓮的湯藥後,高燒仍不減退,更令人擔憂的是,她的手臂上漸漸起了桃花狀的紅斑。
樂婷見鬱霓影燒得厲害,但身子時冷時熱,一時間揪心不已,只能時而汲了泉水不斷地替她擦拭降溫,時而替她蓋被子。
溫風瑜準備為其推宮過血,卻被言秋筠勸阻:“沒有用的。阿珣先前受了內傷,華夜雪蓮雖能壓住咯血癥,但難擋其體內雨萼花殘毒引發的病熱。”他急忙揹著霓影來到君卻塵家中,君大夫望聞問切後,嘆道:“唯有侵泡在溫熱的鳳羽金池中數日,配以特殊的針石療法方可根除。”
一旁跟隨而來的樂婷拿出褡褳中的鳳羽丸,問君大夫道:“這個藥丸您見過嗎?”
君卻塵仔細檢視了一番後,目露欣喜道:“少年人,你們是從哪兒弄來它的?”
樂婷道:“是我們在一處墓道內拾到的,還藏在一顆大珍珠內。怎麼了?”君大夫激動道:“我聽說在多年前,南越郡有奇人採摘鳳羽花製成幾枚靈藥,用碩大的海珍珠密存後獻給南郡王,說必要時服下可以起死回生!”
言秋筠欣喜不已:“鳳羽花?這麼說,阿珣她有救了?!”
君卻塵嘆道:“雖然它在珍珠內儲存,可惜時間過長,藥效必然減退大半。這樣吧,你立刻將它們熬成湯,我再配上其他藥草,應該可以暫時抑制姑娘體內冷熱交替之毒的發作。不過要想徹底根除病痛,可就難了。”
☆、境忘情性任天真(上)
(六十)境忘情性任天真
大家輪流忙了一宿。翌日清晨,言秋筠和溫風瑜認為“解鈴還須繫鈴人”,決定重新回到金池遺蹟那兒,或許能發現些什麼。
正當他倆在收拾完包袱和工具準備出院子時,樂婷聞聲奔過來道:“等一等,我也要去。”溫風瑜道:“你還是留下了照顧小詩吧。”樂婷央求道:“何姐有陳嫂和她的孫子照看,我隨你們過去,多個人就多份力量啊。”
他們重回那處洞穴,望著眼前乾涸成耳朵形的坑地,開始了苦心思索。
溫風瑜抱臂道:“金兄,阿樂,你們相信君大夫所說的那些怪談嗎?”
樂婷說:“我本不信怪力亂神之說,但我感覺老人家沒有說謊。從結果來看,巫師赭玄的死亡與聖池的徹底乾涸似有必然聯絡,可惜當年觀看聖池作法的見證人只剩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