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聞依這才從午睡後遺症中清醒。
噢,她懷孕了,結婚了,還調崗了。
“再休息會,晚點出發去長樂巷。”
“好。”
聞依不想休息,想找點活幹讓自己動起來。
可從廚房走到客廳,再從客廳到陽臺,沒發現能讓她乾的活,這個家被秦南山打理得井井有條。
她瞥見陽臺植物,終於找到一件,於是去敲響次臥,“有沒有澆花的工具?”
秦南山:“有,在洗衣機旁邊的櫃子,你要澆水?”
“嗯。”
聞依順利找到,直接在陽臺水龍頭接上水,花灑倒出水,蘆薈仙人掌盡情吸收水分。
她又想著多肉不能這麼澆,去廚房找了個大盆,打滿水,把五六株小多肉全部浸泡進去。
多肉咕嚕咕嚕冒泡吸著水,水面上不斷冒出呼吸氣泡,聞依蹲在一邊看,心情一點點放輕鬆。
聞紅毓總說她養不活自己,事實上確實如此,她之前御庭府租的房子沒有寵物沒有植物,唯一一個活物是她自己。
澆花遛狗這種浪費時間的事她從沒做過。
聞依手伸進水裡,摸著肥厚的多肉葉片,又想,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這一株多肉,只要給她點陽光和水,可以存活許久。
所以她多好養啊,聞女士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夏天不知什麼時候跑過來坐在她旁邊,眯著眼睛搖尾巴享受陽臺上夕陽。
秦南山出來時就看見這一幕,橘黃陽光盡情傾灑在相處和諧的一人一狗上,畫面寧靜。
他看了半分鐘,從客廳找出小凳子給她,“別蹲著,蹲久累。”
聞依回頭,清澈雙眼洋溢著溫柔笑意,“謝謝。”
半乾的多肉吸了十來分鐘水,葉片漸漸飽滿,聞依莫名感覺到滿足,似乎自己也吸飽水。
二十八歲以前的夢想是買一套大房子,升職加薪,每天為此充滿鬥志,沒想到二十八歲以後在一套八九十年代的小兩居里對著一盆浸水的多肉就能心情愉悅。
聞依自嘲笑笑,接著去找其他活幹,正好在陽臺,她伸手摸摸昨晚洗的衣服,幹了。
旁邊還懸掛著男人兩三套,他可能忘記收。
這半個多月一直是各自洗各自衣服,衛生間裡沐浴露牙膏也都分了兩套,要不是晚上睡同一張床,簡直跟室友一
() 樣。
聞依停兩秒,收了他的,一起放進衣櫃。
下午提前和聞紅毓說過回去吃飯,但她沒回,聞女士不回訊息很正常,聞依沒多想。
可沒想到倆人剛到家門口,聞紅毓和一個陌生中年男人手牽著手出來,裡面的人怔了,外面的人傻了。
八隻眼睛四張嘴,沒一個人說話,旁邊窗戶養的綠植似乎都能感受到幾人之間湧動的尷尬氛圍,默默垂下葉子。
最後是秦南山先反應叫人,“媽。”
聞紅毓趕緊撤了手,慌慌張張,“你們怎麼來了?”
聞依說:“我給你發訊息了,你沒看見嗎?”
“沒看手機。”
聞依再看她媽臉上亂飄的紅暈,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滋味,她視線移至身旁男人,男人看起來比聞女士年輕,長得還行,身材也比一般這個年紀的中年男人好,起碼沒有啤酒肚不是地中海。
雖說一直勸聞紅毓趕緊找個伴,但眼下真找到,她心裡並沒有沒有想象中開心,還頗能理解“自己家的大白菜被豬拱了”這句話。
聞紅毓緩過最初的尷尬勁,介紹:“老徐,這是我女兒聞依,女婿秦南山。”
徐朗溫潤開口:“你們好。”
聞依目光還在男人身上,秦南山接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