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往後瞟,只看見一隻修長的爪子揪著我隨風飄移,轉眼到了一處十幾米高的樹梢。略一轉頭,就看見一張灰撲撲的死人臉,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碧海潮生
驀地發覺這張死人臉的眼珠子盯著我轉了幾轉,還好,算是個活物。鎮定鎮定,在射鵰裡頭除了大牛人黃藥師還有誰會頂著這麼張死人臉皮到處亂晃悠呢?
我趕緊獻上狗腿之極的微笑:“黃大叔!你可來了!我想你想得好辛苦!”
那人的眼珠子又轉了一下,隨即一聲冷哼:“你認得出我,看來是生了一雙好招子。我倒想剜了來泡酒喝。”我的小心肝一顫,你也不比西毒善良到哪去嘛。
黃藥師喝道:“說!你把蓉兒拐到哪裡去了?”
我結結巴巴地說:“她她她跟著郭靖去中都了。”蒼天啊大地啊,他也不想想,我哪有本事拐走他那個聰明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女兒?貌似被人拐帶之後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無故拋棄的那個人是區區在下我才對。
黃藥師又是一聲冷哼,聲音裡怒氣更盛:“郭靖?是個男人的名字?多大年紀?哪裡人氏?親朋好友姓甚名誰?”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降了十幾度,六月的天我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顫聲道:“他,他十八歲,老家是臨安府牛家村,半年前剛從蒙古那邊回來。他老爹叫郭嘯天,死了多年,母親叫李萍,身在蒙古。他有七個師傅,有人稱他們為‘江南七俠’,也有人稱他們為‘江南七怪’。”
黃藥師默然良久,突然轟的一聲巨響,我身側的數棵碗口粗的大樹一齊倒了地。我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什麼叫做殺雞儆猴啊這就是。可是黃大叔你不覺得你我的實力懸殊猶如天壤之別事實上我這個黃毛丫頭應該可以被你忽略不計,哪值得你老人家來這麼大一手筆?可是我敢怒不敢言啊,誰也不能嫌命長不是。
月上東山。楊康果然出現了,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就挺身進了玄妙觀。接著歐陽克帶著十幾個姬人蛇奴從山的另一頭出現,突然有一人提著長劍追上來單挑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多日不見的小道士尹志平。看不出來尹志平還挺有種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敵歐陽克仍然和他纏鬥不休。
過了一會兒楊康從觀裡跑出來拉架,拉了一會兒之後尹志平收了劍站到楊康身邊。然後他們幾個坐成一排,似乎還在激烈地爭論著什麼,好半天才各自呈打坐姿勢平靜了下來。
再過一會兒,梅超風就跟美聲歌唱家一樣長嘯幾聲登場。然後我第一次觀賞了歐陽克驅蛇的盛況。他指揮著左右各八名白衣麗人和身後的三名白衣男子,吹拉彈唱,不亦樂乎,就跟民俗歌舞表演一樣拉風。
那成千上萬條不知從何處湧出的毒蛇向著梅超風春雷滾滾般呼嘯而去。梅超風舞動她的毒龍鞭,一下子抽死一大片。但是那些毒蛇是源源不斷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梅超風是真厲害,撐了半個多時辰,我覺得那要換成我能撐幾分鐘就阿彌陀佛了。
眼見著梅超風快支援不住了,黃藥師撕了片衣襟命令我塞了耳朵千萬捂好了。然後他掏出了玉簫,看樣子是打算表演他的成名代表作《碧海潮生曲》。
其實我一直覺得黃藥師是個悶騷兼惡趣味的人。你說他辛辛苦苦耗費多年青春整出這麼一首曲子,不就是為了激發對手的荷爾蒙看著人家一個個撕自己衣裳掐自己大腿發情發騷醜態畢露嗎?怪不得他要戴面具,要是讓別人看到一代宗師笑成一副幸災樂禍的臭德性再到處宣揚可怎麼得了?
過不多時,地上的毒蛇已經死傷無數,那些個衣衫襤褸跳著大腿舞的姬人也橫七豎八地倒了地。尹志平那廝居然完全不受簫聲所擾,趁此良機拔劍直刺歐陽克,歐陽克陡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