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有很多話要問你呢。你跟他好好說說。我累了,我要睡覺。”
穆姐姐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楊康略一思忖,吩咐了人帶我下去休息,就跟穆姐姐進屋詳談了。
我直覺自己總算做對了一件事,一夜好眠。但是老天爺似乎抽風抽成了習慣,有事沒事地折騰我。看著側在一旁跟我蓋了同一條棉被的某康,我幾欲成狂,奮起一腳把他踹下床去。
楊康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你謀殺親夫啊。”氣得我跳下去再加兩腳:“我讓你胡說!”楊康“哎喲”一聲,笑模笑樣地躲閃著,突然門外傳來穆姐姐的聲音:“阿沅妹子,你起了沒有?”
我心裡一慌,對楊康作了個噤聲的動作,才接了話:“穆姐姐,我剛醒來,還想再睡一會兒。你找我什麼事?”穆姐姐道:“那你起來了再找我吧。我在你左手邊第三間屋子。”我應了一聲“好”。
聽得她腳步聲遠去,我才順過來一口氣,耐起性子對楊康說:“聽著,我跟你無怨無仇,過去的就過去了,也不想跟你計較什麼。趙王府裡的事就當是過家家,你把匕首還我,從今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楊康一怔:“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禮文書哪一樣都沒有,不是兒戲是什麼?”
楊康笑道:“事急從權,的確委屈了你。等這趟差事了了,我一一補上可好?”難不成他還真想娶我做小妾?看來這人完全不像書裡寫的那樣專情。
我嫌惡地一擺手:“不必了。我一鄉下丫頭,高攀不上你這王孫公子。你趕緊把東西還我,咱們就此別過。”
楊康默然片刻,突然臉色一變,情緒激憤:“原來你也瞧我不起。”又道:“你若是對我無情,又何必在眾人面前替我掩飾,為我說盡好話?”
看他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我的脾氣也上來了:“你既然知道我幫了你,那我就是你的恩人。你讀那麼多書怎麼連基本的處世之道都不懂?你就是這麼跟自己的恩人說話的嗎?”
楊康兇巴巴地瞪了我好一會兒,驀地一揮衣袖走了。這下算是徹底鬧僵了吧。也好,省得糾纏不清誤會更多。哎,你就怎麼走了可不行,我的匕首還沒拿回來呢!
我追上去討要,楊康這傢伙居然閉門不見。無奈之下,我只有先把這事丟下,去找穆姐姐。本來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呢,原來是要我和她一起留下,保護楊康的安全。
就憑我倆這三腳貓的功夫能保護誰啊?不過我是個有眼力見的人,看穆姐姐那一臉期待萬分的神色,多半是春心已動,不得不說楊康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才談一席話就收到了效果。
反正衣食住行有人承包,對於穆姐姐假公濟私的行為,我就勉為其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著她好了。反正只要楊康出現,我就儘量避開,實在是穆姐姐要求我在場我也會靠邊站,以免夾在中間影響人家談戀愛。饒是這樣,我還是覺得楊康看我的眼神冷颼颼的,十分不善。我也不容易啊,難道你要我躲到地底下去?
憑良心說,楊康招待得不錯,除了他霸著我的匕首不還這一點之外我對他還真沒什麼不滿。雖然都是沿途上有人孝敬他不過是借花獻佛,但也算無微不至面面俱到了。他又懂得很多打發時間的玩藝,從琴棋書畫到吃喝玩樂無所不精,跟著他基本感覺不到無聊。而且他對沿途的風土人情瞭如指掌,講起來滔滔不絕,顯然背地裡做足了功課。
別說我了,就連穆姐姐這個長年奔波在外算得上見多識廣的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笑言他要是不當這個小王爺可以去當說書先生。我聽得心裡暢快,要是穆姐姐不要求楊康去種地或者功夫表演的話,他們兩個以後會相處得更融洽。
不過歐陽克那個傢伙就實在可恨了,他每天三不五時地出現在穆姐姐面前,極盡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