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真給春兒個白眼,繞過他繼續朝住院部前行。
春兒倒是很能自我解嘲,“喂,你咋又沒反應了?難道你的反射弧又長長了嗎?有沒有萬里長城那麼長啊?我可以學學孟姜女的嘛……”
哭倒超長反射弧的孟姜女?計真幾乎爆笑……
春兒是二十四孝追女仔,又隨計真回住院部的心外科病房,跟走廊裡一眾病人和病人家屬挨個打招呼,還有熱心的老太太覷著春兒臉上還沒拾掇乾淨的紫菜蔥花,象關心兒子似的遞上熱毛巾,“哎喲,瞧這孩子,咋了啊這是?趕緊擦擦吧……”鬱悶不?丫人緣硬是好到沒話說。
計真坐值班室椅子裡噓長氣,琢磨,被懷系春這麼搞下去,她到底能堅持多久?才幾天功夫,她的同事,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和她的病人差不多都被春兒二少拉去造反了。就三樓普外的護士長,漂亮少婦一枚,這幾天有事沒事來心外的走廊晃一圈,教導計真,“架子拿拿就成哈,懷家那條件,你還有啥挑剔的?那會兒要有這麼個人兒追我,哪兒輪得到我老公啊。”
計真有苦難言,她和他之間不是誰追誰的戀愛小遊戲好嗎?那可是血海深仇。偏她那前仇舊恨又不能與外人道,活活憋死!
最妙還屬帶她的主治醫師,平時話少的可憐,偏到春兒這兒人八卦上了,“我看這小夥子行,硬體好這誰都看得到,主要還在於看不到的軟體,死纏爛打是煩了點兒,不過難得一個硬體好的人願意給你花這軟心思。”
軟心思?計真咋就沒看出來那軟心思都花哪兒了呢?她就是覺得他天天跟著她煩都煩死了,影響工作嘛。
可懷系春是有錢人,還是那種交遊廣闊的有錢人,這世道就這樣,交遊廣闊的有錢人怎麼胡鬧都成。象前天早上院長來巡查,大事件,計真只希望混跡於病人家屬中的懷系春別被人發現,誰知院長跟他熟著呢,一見春兒那是驚之喜之,“你怎麼在這兒?誰病了?”就差沒明明白白問,咋恁見外?你家誰病了給我打個招呼啊。
春兒倒不給計真惹麻煩,“老同學的爺爺病了,我來看看。”隨手揪起一老太拍打拍打,“這我奶奶,裡面那個我爺爺。”偏頭瞅老太,“咱爺爺心臟病加肺氣腫是不……”
懷二少這爺爺奶奶叫賊親,讓人院長都不好意思不關照……而系春同學自此在病人中間開啟局面,不過一上午功夫,大家都知道這孩子為追豔若桃李的計大夫遭到冰霜樣的冷遇。又一下午的時間,護士和醫生們都瞭解到春兒二少是個什麼人才,而懷家有多少家財,開始被計真定位為性騷擾的賤男立馬變成香餑餑。時不時有人倒戈向春兒並相勸計真,“是,他口花花心花花,可計大夫,你要知道,是男人,他就花,分別在於他有沒有能力花而已。一個和你條件相當的花心出軌男,和一個象懷家二少這樣的花心出軌男,你選哪個呢?”
計真無奈,“我哪個都不選也不行?”
“現實點吧,我的閨女,想想你不在人世的媽如果活著,也不想你孤獨終老吧?該上岸那就得上岸,總飄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上岸?象她姐那樣,找懷家這條岸?計真鬧脾氣,一杯冰水倒喉嚨裡,她不要!!!
住院部下午比上午能消停點兒,無出院,有兩個入院,計真帶著學生問好診開了醫囑,便在辦公室裡躲閒不出,任走廊上的懷系春自生自滅。所幸懷系春的胡鬧是有限度的,他從不會貿然進她的辦公室打擾她工作。混到下班時分,交代好工作計真走人,目不斜視穿過長長走廊,遇到病人一隻,對方腆著臉給懷系春當說客,“計大夫,給春兒個機會吧。”
計真能察覺到跟在她身後的春兒向她的病人招手致意,她撐出個笑臉,“謝謝,讓您費心了。”略頷首路過。這病人是來自廣東的客商,在賓館發病叫救護車入院,跟春兒最熱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