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雪人似的紅軍士兵,急火火地一把推得趔趄著差點兒栽倒在雪地裡的時候,基什緬科上校在吃力地重新站好之餘,一面不忘彈去身上沾著的雪花,還一面很生氣地抗議著,以此來維護他所崇尚的同樣也有普通人生存權利的軍人的榮譽。
基什緬科上校後來很明白,正是由於他過早地認為自己陷入了絕境,才使得整個的戰局朝著更有利於太平天國紅軍的一面發展。
在手中地三個主力師尚未展開之前。先集中手中的力量吃掉基什緬科這股企圖偷襲璦琿之敵,捎帶手再給一定也會出來救援的沙俄兵馬以重創,從氣勢上徹底壓垮對手,為下一步一舉收回江北的舊璦琿等地創造有力的條件,這是曹偉人為此戰所設下的最終目的。也就是說,最初對於契拉科夫後面所派出來的援兵,曹偉人暫時還沒有太大地胃
可當已經被壓縮在城東的基什緬科人馬,僅僅在特務團的一擊之下就徹底崩潰之後。曹偉人的胃口陡然大開。
“立即命令徐子強……”曹偉人的話剛一出口,馬上就又變了。“備馬,趕緊備馬……”他一連氣地喊著,迅速跑下城樓。戰機稍縱即逝,這位在紅軍將領中素來以穩健著稱的人,此時竟然也變得難以壓制住心頭的衝動。一直緊閉的璦琿東城門突然一開,曹偉人一馬當先,帶著僅有十幾騎貼身地衛隊。呼啦啦衝了出來。
“徐子強,趕緊給我壓過江去!”曹偉人手中的馬刀一揮,高喊著,隨後猛地一旋戰馬,利箭一般地向著冰封的黑龍江直衝了下去。
這個時候的紅軍官兵們,已經不需要什麼具體的命令了,軍長就在前面,只要拿著武器。跟上軍長往前跑就是。
黑龍江地冰面上。特務團地官兵們根本不管他們左側江面上此時反倒已經陷入了兩面作戰地沙俄兵。只是拼著命地朝對岸跑。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
而與此同時。在璦琿城以南地廣闊雪野裡。還有一支長長地鐵流在向前滾滾地奔湧。紅五軍地十七師比預定計劃提前一天接近了璦琿。
紅十七師師長謝錦章忍受不了大隊人馬緩慢地行進節奏。自己帶著一個排地騎兵跑在了全師地最前面。他著急進入璦琿城去見曹偉人。也好儘早領受一些什麼值得一幹地大任務。
撒開坐騎任其疾馳地謝錦章面孔緊板著。沒有一點兒地笑模樣。這倒不是迎面打來地那夾著雪花地厲風太殘酷。而是他心裡不痛快。他這個排在全軍序列最前面地師。雖然不能跟作為軍第一號主力地紅十八師相比。可畢竟和紅十九、二十兩師還是難分伯仲地。可他硬是鬧不明白。那令人眼紅地新裝備不僅足足裝備了紅十八師地大部。就是紅十九師和眼下只能作為全軍預備隊地紅二十師。也各有一個齊裝滿員地特務營。不知怎麼地。偏偏就他啥都沒落到。
當然。要說真地啥都沒落到那還多少有些誇張。至少眼下跟著他地這個騎兵排。每人地腰裡那還是有把新式地六輪短槍值得炫耀地。可這又管什麼用?打起仗來屁事也不頂嘛。裝備不給就不給了。軍長不是說了嗎。好武器得集中起來才能發揮其最大地作用。而且。軍裡還有直屬地警衛營和特務團。他們都對新式地槍械垂涎欲滴。他撈不上好東西也情有可原。最叫他不能容忍地。卻是除了紅二十師之外。紅十八師和紅十九師都有獨當一面地重任。又是他這個師無所事事。堂堂地一個主力師。居然給軍特務團充當起了二線地預備隊。
軍長大人這一定是在懷疑自己地戰鬥力啊!不給俺新裝備地時候你軍長大人不是一再聲稱。武器不是決定戰爭勝負地必要條件嗎?可怎麼一到了啃節上。就啥都又變了呢?
“師長,前面有動靜。”
侍衛的叫聲,把沉浸在鬱悶中的謝錦章拉了回來。顛簸在馬背上的他側了側臉,果然,在悽風帶起的松濤怒吼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