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他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雖然表面上答應不再追究,但在暗地裡的明爭暗鬥卻一直沒斷過。
吳孝良讓第一團與第二團擔任第一道防線的正面和側翼防守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全旅只有陳秀巖的第二團與董海濱第一團經歷過戰陣,陳秀巖所率第二團前身還是軍校生護國支隊,因此他對第一團寄予了厚望。另外,陳秀巖性子尖厲盛氣凌人又心胸不夠,如讓董海濱防守正面他擔任側翼搞不好會弄巧成拙拖了後腿,但讓董海濱擔任掩護,則正好相反。
“陳團長、董團長,旅長命令已下,大戰當前,希望你們二人精誠合作,報效國家。”方其道不滿二人將私怨帶到會議上來,拿茶杯敲了一下桌子。
陳秀巖這才氣鼓鼓的不再言聲,董海濱則不得不說話,他環視了眼眾人,然後保證道:“旅長、陳團長,請放心,董某定當全力配合,與陣地共存亡。”
吳孝良看兩個部下將不快鬧到桌面上來卻不能開口調和,如果自己以勢壓人,兩人或許表面應和實際則裂痕愈甚。他站起身來,“全旅自我以下,為國赴難,死不旋踵!”這是他讓方其道編寫的口號之一。
“為國赴難,死不旋踵!”
所有人都跟著起立喊起口號,陳秀巖面色赧然,暗悔剛才的激烈表現,喊完一聲又狠狠瞪了董海濱一眼。
一場內部分歧,被吳孝良輕描淡寫的化為無形。
韋永昌旅此刻並沒有按照計劃在木公坡渡過汨水,而是延粵漢鐵路北上渡過汨水再沿北岸浩浩蕩蕩殺奔平江。旅長韋永昌久經戰陣,根本沒把那個娃娃旅長放在眼裡。
“段祺瑞當真是老糊塗了,派了個娃娃來,不是找死嘛?”韋永昌肆無忌憚的發出嘲笑之聲。
參謀長在一旁連聲附和:“旅座英明,咱們大軍未到,那娃娃的兵已經四散奔逃。”
韋永昌收斂了笑容,“嗯,甚好。俘虜少,省糧食。”
說罷又一指會場眾人,“聽說那娃娃旅長家底豐厚啊,各式機槍大炮應有盡有,早些殺了去你們都有好處。”
一個團長接到:“旅座,那咱們動作得快啊,不然被馬旅長搶到前頭,可就只能喝湯了。”
……
吳孝良不放心,帶人去視察工事。大兵壓境,人心惶惶,今天又跑了好幾百殘兵,工程進度也明顯減緩,正面防線的戰壕基本完成,來到董海濱團所在工事,他不禁皺起眉頭,戰鬥兵們光著膀子,揮著鐵鏟,戰壕還不夠深,他們正在搶挖。
“這是怎麼回事?”吳孝良轉頭厲聲問道,譚浩明的進攻部隊馬上就到了,而他的戰鬥兵竟然還在lang費體力,以大批潰兵編成的輔兵去了哪裡?
“北面人手不夠,能調的人都調到那裡去了。”董海濱抹把汗水,滿手泥弄了個大花臉。
“立刻進入戰鬥位置,敵人已經過了汨水,要隨時做好戰鬥準備。”吳孝良厲聲命令道。
突然,遠處訊號彈騰空升起,一個、兩個、三個……敵襲,敵襲——戰鬥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打響,韋永昌兩個騎兵連拉開戰線彪悍的直接衝入陳秀巖團的射擊範圍,沿戰線超過60挺mg08重機槍齊齊開火,7。92毫米口徑的子彈如同暴雨冰雹一樣傾瀉出去。敵軍騎兵頓時如撞在透明牆壁上一般人仰馬翻,子彈穿過皮肉,擊斷馬骨,鮮血飛濺,嘶鳴慘叫交織,頃刻間第一撥騎兵全軍覆沒,後續趕來的騎兵並沒有因此掉頭,而是越過縱橫交錯的屍體繼續向前衝鋒。
陳秀巖嘴角冷笑,命令全體士兵射擊。麥德森輕機槍與g98毛瑟步槍織成的彈幕添補了mg08重機槍的火力空白,將陣地前一千米範圍內變成了由鋼鐵子彈織成的地獄,韋永昌旅的騎兵們終於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