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書一直盯著宋祁的背影,她卻是頭也不回。二樓除了雅間之外就是傅青松的造酒房,裡面封著各種試驗品,宋祁推開門,一股酒香撲面而來。
「昨日剛說不要喊我老不死的,今日你就犯了。」
「我這不是替你擋桃花嗎。她就是那個難纏的姑娘吧?」
「是。」
傅青松出門再次看了宋妍書,小姑娘低著頭拿著酒壺愣愣的,宋祁也走出來與她並肩而立。「她叫宋妍書。」
傅青松微笑道:「你對姓宋的有偏見?我很好奇你做了什麼讓這個小姑娘對你念念不忘。」
「沒做什麼,就是買了個燒餅給她,給了她一個兔子腿。」
「她不會真的將你認成男子了吧。」傅青松側過頭看著宋祁的臉道。
「若是這樣,她就更應該離我遠一點。」感受到傅青松上下掃視的目光,宋祁開口問道:「你看什麼?」
「我覺得你還是穿女裝好,就你這臉,太過英氣,我怕你讓姑娘們芳心錯付,這上面有疤痕,一般男子不會喜歡。」
宋祁側過身來,正視著她,抬手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勾唇笑道:「這樣呢?可有比青松你遜色?」
有疤痕的地方被擋住,露出半張精緻的臉,以及骨節分明的手指。
「你莫不是要一直用手擋著?」
「當然不是,我就是證明一下一般男子也會喜歡這張臉。」
傅青松將她的手拉了下來,「需不需要我給你做個面具?」
「不必了,醜的面具我不戴,好看的又太過招搖,這張臉剛好。」
宋妍書不經意抬頭,看到了兩人在二樓說笑,心裡空落落的,喝完了酒便離開了。
傅青松自然是沒有錯過宋妍書那落寞的眼神,「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就看上你了?」
「不至於吧,才見了兩次。」
「你以後剋制一點,少跟人接觸。」
宋祁無辜道:「怎麼換我錯了,你這是什麼道理。」
傅青松露出了笑,「你莫不是忘了,我最討厭跟人講道理。」
「也是,我偶爾也不講道理。」
酒樓有個後院,沒有房屋,只是種著許多梨樹,擺著石桌,早些時候酒樓還未開門,宋祁便在後院舞劍。以往都是用竹子代劍,輕重不好控制,現在有了劍,宋祁練得也更順利,那劍好像是長在她手上一樣,順著她的手腕走,翻、轉、回、刺,挑,她的身姿如遊龍一般,柔而有力,一片樹葉落了下來,但因為宋祁快速的舞劍動作產生了一股氣流,那葉子便被帶動,繞著宋祁的劍像是活了,傅青松站在一旁嘆了口氣,而後拿起手中的竹簫吹奏,劍氣震落了梨花,隨著花落,簫聲也漸漸低沉直至消失。
「你的戾氣太重了。」
「初見之時你不就曉得了嗎。」
初見之時,那是宋祁七歲的時候,那時傅青松還在蒼離,在谷外撿到了她,滿身傷痕。
「需要喝酒嗎?」
「不了,解決不了問題。」
「你要先處理長生殿還是宋家?」
宋祁收回了劍,道:「長生殿,他們要長生,我就偏偏不讓他們長生。」
一個下屬進來了,「掌櫃,外面有人求見,自稱宋妍書。」
宋祁有些意外,消停了一個月,還沒放棄嗎。
傅青松看了宋祁一眼,「讓她進來。」
宋妍書帶著一個包袱,手中還拿著把劍,宋祁被她弄得有些迷糊,「你這是做甚?」
宋妍書先行拿了一小包銀子出來,「我要跟你比劍,這是酬勞。」
「可以。」宋祁接過銀子就拋給了傅青松,「今日不敗家。」
傅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