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想要發飆。
“死了誰也不會讓你死。”顧琛開啟駕駛座的車門,一條腿已經跨出了車子,黑眸注視著白檸的眼睛:“要我請你嗎?白檸。”
白檸還站在原地,她咬著下嘴唇冷冷瞪著顧琛。
“怎麼?”顧琛沉默了一會兒情緒緩和,下了車挑了濃眉:“白檸,我發現你特別有意思。”他抬起一手放在車門上,斜斜看著白檸,臉上已經恢復從容:“若不是我喜歡你,我一定會和你做朋友。”
白檸猛的抬頭眼刀就掃了過去,特別想戳死顧琛。
“上車。”
他抬了下巴頦示意,眯了下黑眸:“送你回去,你剛剛說過的話。”他頓了下,似乎在想什麼,好半天才抬頭嘆一口氣:“我答應。”
白檸的眸光動了一下,她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坐到了副駕駛上。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顧琛沒有問她住在那裡,一路上車裡沒有開音樂,安靜的猶如死寂。外面的雨漸漸小了起來,白檸側頭看著窗外雨夜。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絕對不會再認識這對兄妹。
以前白檸不喜歡接觸人群,她認為人是很複雜的動物。可是畢業後她去做了銷售行業,接觸的只有人,白檸覺得自己漸漸變了。人心是複雜而險惡的,就像眼前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誰能知道他是衣冠禽獸呢?
有些事白檸已經很努力的不去想,可噩夢怎麼是說忘記就能忘記的呢?
發動機的聲音嗡嗡作響,車子呼嘯行駛在雨夜裡。雨刷刮動著玻璃,刷掉了一層層的雨霧,可下瞬間雨又蒙了上來,永遠刮不乾淨,週而復始。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才在小區門口停下,外面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白檸拉開車門要下去,顧琛卻忽然開口:“白檸。”
低沉嗓音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白檸腳步頓了下,她有心想看顧琛能狡辯出什麼么蛾子?他那麼無恥的事都辦了,又何必解釋。
“後座有傘。”
下一刻顧琛的話已經出口。
白檸只覺得腦袋有些發懵,怒火就衝上了腦門,她只停了片刻就跳下車直接往小區裡跑去。
顧琛坐在車裡望著白檸的背影,他點燃了一根菸銜在嘴上,白色煙霧升騰而起,他眯了眼睛。直到白檸一直消失不見,他才拿下嘴唇上的煙抖落了上面的菸灰。
一開始,他確實沒上心。
顧琛在沉皚皚的夜色中抽了兩根菸,才調轉方向離開了這個地方。
車窗沒有關閉,冷風灌進車裡,顧琛伸手按在音樂播放器的觸控板上。
嘴角上揚,似乎笑了起來,他抬起拳頭放在唇邊,眸光深遠的看著遠處的黑暗。
白檸?呵!
………
白檸進門林薇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驚慌失措連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下雨太大弄髒了衣服,在朋友那裡換了件才回來。”
林薇這才放下心來,看白檸面色疲憊:“吃飯了嗎?”
“吃過了。”白檸回頭衝母親笑笑:“我回房間了。”
胃疼十分要命,躺進被窩的時候白檸就感覺到隱隱的疼,到半夜時分她果然是衝到洗手間大吐特吐,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白檸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鼻涕和眼淚都湧了出來,視線幾乎模糊。
她坐了好長時間才抬手按下衝水,嘩啦啦的水聲中白檸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回到臥室,她十分累。
翌日,白檸是在爭吵中醒來。她迷迷糊糊還沒從睡夢中掙扎出來,就聽樓下在吵什麼房子什麼財產隱約還有哭聲,頭疼欲裂,白檸狠狠揉了揉臉頰才坐起來,臉上火辣滾燙。她迷迷糊糊從旁邊抓過睡衣套在身上,踩著虛浮的步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