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望向思虞的目光收回,“那怎麼就您一個人?璇姨呢?”
“她抓藥去了,醫生說我關節扭傷,要外敷。”貴婦人說著看了眼還剩三分之一的輸液袋,又道:“你公司不是很忙?我這兒有你璇姨照顧,你不用擔心,去忙你的吧。”
“我等您打完針先送您回去。”
貴婦人聞言沒再堅持。
思虞將目光轉向窗外,卻控制不住豎起耳朵聆聽周邊的動靜。
男人站了會,然後在母親的提議下落坐於他母親和思虞之間。
思虞聞到呼吸裡攙入的好聞古龍水香味,腦海裡浮現那日在機場男人自身後伸出援手救自己那一幕。
才回來兩天就和這個男人碰到好幾次,還真是緣分不淺。
她望著窗外胡思亂想,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正有些昏昏沉沉時,眼前遞來一隻大號牛奶杯。
她一怔,抬頭。
“熱牛奶,可以暖手。”
男人瞥了眼她不住想往衣服裡藏的手。
思虞有些羞窘——她天生怕冷,加上輸液,雙手更覺冰涼,所以總忍不住想藏進衣服裡取暖。
這個男人倒是觀察入微,連這都能察覺。
思虞想伸手去接,可一隻手扎著針,另一隻卻腫得麻木了沒有知覺,她實在有心無力。
男人似看出她的窘境,微俯身,大半個身子傾過來,將手頭的熱飲小心翼翼塞到她扎針的那隻手心裡,讓她圈住。
這樣近的距離,思虞能看到他垂斂的長睫非常濃密,眼窩的皺褶極深,鼻樑也挺得不可思議……
“我媽在樓下等我,我要走了。”
男人的聲音自頭頂落下,等思虞想起自己該道謝時,男人已經走遠了。
真是……怪人。
思虞握著散發濃郁奶香的熱牛奶,心口湧過一絲暖意。
這個世上,總還是有人對她好的。
即使他們根本就算不上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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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針上好固定夾板從醫院出來,時間已經是下午。
回到酒店叫了客服吃了點東西,正打算聯絡母親,手機忽然響起。
如果沒有你。
是她昨晚在冷錫雲離開後流著淚為他設定的來電鈴聲。
瞪著閃爍的螢幕,在鈴聲反覆響過四便後,終於還是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電話接通,那端先是沉默了一會,顯然是以為她不會接的電話,有些措手不及。
思虞也不開口,彼此隔著電話傾聽對方的呼吸,而光是這樣,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跳得劇烈。
“你在哪?”良久後,冷錫雲才在電話那端問。
思虞遲疑一秒,反問他:“有事麼?”
“當面再說。”
“……”這是個很誘/人的陷阱,思虞明知要想徹底斬斷對他的感情就應該拒絕。
可她無法拒絕。
說了酒店名,掛掉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就聽見敲門聲。
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熟悉的身影,心跳一如既往的開始亂序。
“你的手怎麼樣了?”她一開門就聽冷錫雲問,隨後目光落在她上了夾板的那隻手,眸光微凜。
“沒大礙。”思虞輕描淡寫,猜想他大概是回家得知了母親和她離開的訊息。
關上門返回室內,身後冷錫雲又問:“你買了飛巴黎的機票?”“沒有。”
“媽那邊無法聯絡,顯然是在避免讓我們找到。”
思虞一震,俏顏掠過一抹驚慌。
“那怎麼辦?找不到她怎麼知道她處境好不好?”
“我已經讓人在找,”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