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男人以警告的語氣喝止她的行為。
可思虞哪裡聽得進去?
男人被冷水浸泡的身體因她動來動去而變得滾燙,連額頭的青筋都爆綻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思虞體內的燥熱漸漸褪去,而浴缸裡的冷水卻被兩人的體溫浸泡成了溫水。
男人望著懷裡沉沉睡去的人兒,皺擰的眉頭舒張開。
清晨五彩的陽光自敞開的窗戶照進來,一室迤邐。
思虞動了動眼皮,想翻個身,四肢卻痠軟得抬不起來。
蹙著秀眉睜開眼,頭頂陌生的天花板讓她一楞,下一秒一骨碌從床上坐起,而還沒來得及打量周遭的環境,就被一旁一張沙發椅上仰靠著似乎是熟睡的四肢修長的男人駭住。
因為男人的頭是往後仰著的,只露出漂亮的下顎和脖頸的弧度,並看不到臉,所以思虞一時猜到男人的身份,但她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冷錫雲。
這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會在陌生的環境裡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她靜下心來抱住頭仔細回憶昨天的事情,暫時被遺忘的那一幕幕如幻燈般在腦海裡一一閃現,包括凌晨過後寒轍約她去朝歌的酒吧,然後自己被寒轍壓制在沙發上那一幕。
這個畫面一閃現,她立即有種被狗咬到或者被鬼纏身的感覺。
幸好情急中有人出現救了……她忽地頓住,看向沙發椅上的男人,難道是他救了她?
可她被下的是媚/藥,他是怎麼救她的?
心驚的低頭,瞥到自己身上竟然穿著寬大的男士睡袍,而睡袍下空無一物,頓覺眼前發黑,想也不想地拿起一個枕頭便用力朝男人擲去。
“你就是這樣回報你的救命恩人的?”
清冽好聽的男聲揚起。
思虞瞪著然不用眼睛看也能輕易接住枕頭的男人,看他緩緩坐直身子,露出一張她熟悉的好看的臉來。
遲晉延?!
“是你!”
遲晉延將枕頭扔回來,揉著額看她:“是我很奇怪麼?反正我和你偶然碰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你為什麼剛好在朝歌?”
遲晉延眯眸,“難道你還懷疑我和差點強/暴你那個人渣是一夥的?”
強/暴兩字讓思虞面無血色,隨後又想起自己睡袍下空無一物,不由怒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遲晉延啼笑皆非:“我除了救了你,還能對你做什麼?”
“那、那為什麼……”她有些難以啟齒。
“你身上的睡袍的確是我換的。”遲晉延好心替她說完,末了又補充道:“我問過我當醫生的朋友,用浸泡冷水的方法可以緩解你體內的燥熱,解除藥,而你衣服溼了我當然要替你換,不然你感冒了我豈不是又要照顧你?不過你放心,我是閉著眼睛給你換的,而我也不缺女人,對你也沒興趣。”
儘管他是一番好意,但思虞仍覺得彆扭不自在。
“既然醒了,趕緊起來換回你的衣服走人,我也要上班,沒多餘的時間陪你。”
遲晉延說著站起來。
思虞望著他走去衣櫥的身影,那句‘謝謝’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你為什麼去朝歌?”她還是想知道這個問題。
遲晉延拿了套藏青色的西裝,搭配襯衣領帶,走過來。
“你真的想知道?”
思虞給他一記廢話的眼神,然後聽他說:“我收到訊息,陷害我爸的那群人經常在朝歌出沒,所以我從朝歌的頂樓查到底沉,沒想到……”
他頓了頓,看向她:“會在酒吧看到你。”
思虞當時還擔心被熟人看到而故意遮掩,現在想來幸虧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