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間門鈴聲突兀響起,她驚了一下,險些手滑把教科書扔到浴缸裡。
把教科書放到一旁,她有些狼狽的爬起來,匆匆擦乾身上的水分後拿過酒店的浴泡套上。
現在是晚飯時間,她剛才叫了客服,應該是酒店的伺應生給她送晚餐上來。
繫好腰上的帶子再三確定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了她才開門,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推著餐車的酒店伺應生,而是一張臉色陰沉到讓人不寒而慄的英俊容顏。她呆了呆,心底滋生的那陣雀躍還沒漫上胸口,眼前人影一閃,緊接著是門被用力摔上的聲音,而同時還有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臉頰痛得發麻,宋碧菡卻無暇顧及。
有溫熱的液體從鼻孔裡湧出來,她下意識抬手去抹,手心立即滿布猩紅的液體。
鼻孔裡還不斷有血液流出,滑過她的唇沿著下巴滾落而下,滴落在雪白的浴袍裡,又很快散開成梅花一樣的小塊,點點班駁。
像是被那一巴掌給打傻了,宋碧菡只是怔怔地望著神色冷沉的男人,而不知道採取止血措施。
關景之冷眼望著她迅速紅腫的半邊臉頰和不斷湧出來的鼻血,很想視而不見,卻終是壓不過胸口那股那股怪異的如同窒悶的難受感覺,大手扣住她手腕便拽向浴室。
抽了把面紙捂住她的鼻子,另一手託著她的腰讓她頭往後仰。
宋碧菡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擺佈,頭被迫往後仰時只覺喉嚨口一甜,她皺眉咳了幾聲,立即有股鹹腥的滋味在口腔裡瀰漫開,讓她的胃一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宋碧菡忍不住推開他跑到馬桶旁對著馬桶嘔吐,吐出來的卻是一口濃稠的血,溶入馬桶底步殘留的水中,很快變成駭人的血水。
她嚇了一跳,又用力咳了幾次,這下剛止住一些的鼻血又歡快的不斷往外湧。
關景之像是沒想到自己那一巴掌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又抽了把面紙過來捂住她鼻子。
“別咳,先忍著。”在他強迫她把頭往後仰她又想咳時他開口,無溫的嗓音裡多了抹焦慮。
大半張臉都是血顯得狼狽不堪的宋碧菡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目光流露出濃濃的委屈。
關景之別開眼,過了六七分鐘才敢挪開捂住她鼻子那隻手,而那團面紙幾乎被血水浸透一半。
關景之見血止住了,立即鬆開她:“自己洗乾淨。”
宋碧菡從盥洗臺的鏡子裡看到半邊臉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自己,苦笑了笑,卻牽動裂開的嘴角,痛得呲牙咧嘴。
把自己弄乾淨又換了件備用的浴泡,走出來浴室時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挺拔剪影,她輕吁了口氣。
雖然刷過牙,但仍感覺口腔裡有股血腥味。
她走去床旁的矮櫃拿過一瓶木糖醇倒了兩粒扔到口中,剛嚼兩下便痛得不敢動了。
她望向落地窗前連背影都好看得不象話的男人,正思忖著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他說:“宋碧菡,你已經成年,你我的監護和被監護關係到今天為止,我會給你一筆足夠你開支大學期間所有消費用度的錢,以後我們毫無瓜葛。”
“……”
“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
語畢關景之轉過身,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房門口。
宋碧菡也不攔他,只問:“你是不是看到簡訊才知道我在帝景?”
關景之步伐微頓,又聽她說:“那組電話號碼你既然不用為什麼不乾脆登出讓我死心?你難道不知道我每次打電話給你即使每次得到的回應都是關機,但我仍抱著你總有一天會開機的僥倖心理?你把號碼關機並不是在拒絕我,而是在吊著我對你的感情,得不到又斷不掉,關景之,你很可惡,是你讓我深陷這種痛苦的旋渦中掙扎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