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說罷抬眸憤憤瞪了傅容一眼,似乎在埋怨“都怪你”。
然而這一眼在傅容眼裡頗沒威力,傅容一隻手掌便能將她的臉整個蓋住,“夫人不可這樣看我。”
薛紛紛扯開他手臂,惱聲問道:“為何不能?”
一雙杏眸娟娟,仿似涵了一泓秋水,面容豐澤盈潤,桃羞杏讓。
傅容微微一頓,轉了話題,“若猜想當真如此,你欲如何處置謝氏?”
薛紛紛果真被他轉移注意,詭譎狡黠一笑,露出一口細細白牙,“剝皮抽筋削骨毀容,將軍覺得哪樣合適?”
知她是玩笑話,傅容只道:“好狠毒的心腸。”
薛紛紛自覺十分滿意,忙喚了鶯時來準備更衣洗漱,全然沒察覺傅容今日待她比平常多了幾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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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傅容又去了府裡管家那一趟,約莫巳時才回御雪庭,邁入正室時謝氏已經到來,規規矩矩地坐在下方八仙椅上,一臉惶恐惴惴不安,端的是個小媳婦樣,頻頻抬眼看薛紛紛。然而薛紛紛正端著墨彩繪山水小蓋鍾品茶,洞庭君山茶香味醇厚,她滋滋有味地啜了一口,把謝氏晾在一旁理也不理。
謝寶嬋絞了絞手中錦帕,偏頭正好覷見門口傅容身影,登時站起來驚喜道:“將軍……”
傅容頷首從她身側走過,在薛紛紛身旁坐下,待丫鬟上來添茶時從懷裡掏出一張摺疊規整的紙張,遞給丫鬟讓她轉交謝氏,“這是五年前杜氏臨走時交給我的賣身契,如今我把它還給你。”
聽聞此言,謝氏甚至沒有拿穩那一紙契書,難以置信地睜大眼問道:“將軍,將軍這是何意?”
“管家已經為你找好了另一門好人家,聽聞對方老實勤懇,你嫁過去定不會受了委屈。”傅容如是道,抬眼看她,“先前的五年我當你一時糊塗,莫非謝氏打算後半輩子時光都耗費在我將軍府?”
謝寶嬋顫著手撿起契書,眼圈一紅,“寶嬋不信……將軍竟待我如此狠心,可是寶嬋做錯了什麼……可是昨日無意間惹怒了夫人,若真是如此,寶嬋日後定當小心謹慎,對夫人恭恭敬敬,還請將軍不要把寶嬋改嫁他人……”
一直不置一詞的薛紛紛擱下蓋鍾,定定看著她忽而笑道:“當真是無意間嗎?先夫人養了一幫好下人,各個都站在她那邊,不把我放在眼裡,連她身旁的一個陪嫁丫鬟都比我有分量。”
她話裡有話,直看得謝氏心中發虛,情不自禁地一抖,卻咬緊牙關不肯承認,“夫人此話何意?寶嬋不懂。”
薛紛紛頷首,“你不懂,自然有人懂。”
說著吩咐一旁鶯時,鶯時頷首退下,不多時帶了個年約四十,穿灰布比甲的婆子進來。
輔一見到此人,謝氏眸光閃爍,下意識握緊了手中賣身契,迸發出恨意。
薛紛紛佯裝沒有看到她反應,轉而問那婆子,語氣閒適平淡,眉眼含笑,“大娘年紀大了,終日在繪了院和御雪庭間來回走動,不知累不累?”
那婆子伏地在地上,本欲辯解反抗,一抬眼觸及傅容肅容,不怒自威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讓她一番話再也說不出來,只顧著磕頭道:“夫人將軍饒恕,老奴一時糊塗……”
薛紛紛掃了臉色難看的謝寶嬋一眼,“恐怕不是一時糊塗,而是糊塗了許久吧。若是沒錯的話,自打我住進御雪庭起,你便已同謝氏暗通款曲,將我一舉一動都告知了她。”
她話語一頓,“你既然如此對她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