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卻只能來做勞工,好在朝廷給管飯。
傅容來後對此現象自然不滿;曾與管河務的陸大人提過,可惜對方是個陽奉陰違的。他尚在思索是否該將此事上報皇上,對方已經先一步參了他一本;理由是與何巡撫根據槃互,壓榨勞工。
天曉得他來蘇州府之後只與何巡撫打過一次照面,便落了人口舌。皇上得知後並不急著做反應,只讓他們各司其事,秉公辦事,不得在此關頭上生事端,措辭之間似乎已洞悉陸震所作所為。陸大人兩頭不落好,自然對傅容暗暗懷恨在心。
未料想一來一往之下,獨女陸井沛卻看上了傅容,甚至為其展開攻勢,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可把陸震慪出一口老血。
這閨女從小便讓他操碎了心,做事從不循規蹈矩,離經叛道。偏愛拳腳功夫,沒個姑娘樣子也就罷了,竟然執意要當起捕快。為此兩人父女關係僵持不下,最後陸震拗不過她只得妥協,才致使今日她愈發驕縱的局面。
傅容撣了撣肩上塵土,整個在河壩勞務身上沒有乾淨的,去巡撫府總不能過於腌臢,他正欲回住處換身乾淨衣裳,後頭士兵匆忙追上來道:“傅將軍,今兒個陸捕頭又來堵您了,底下人沒讓她來裡邊,您看如何處置?”
起初聽到陸捕頭三個字傅容便皺起眉頭,沒見過這般難纏的女人,明裡暗裡不知示意了多少遍,依舊渾然不覺地繼續出現。他繼續往外走,腳步未停,“叉出去。”
該士兵抱拳應是,旋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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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換了身天青雲紋道袍,穿雲頭履往巡撫府而去。
他身旁沒帶人,顯然高估了自己本領,沒走多遠便失了方向。尋了個人問路,卻不起作用,抬眸覷見客棧匾額上寫著幾個輝宏大字“來儀客棧”。
適逢店內夥計在門口迎客,他便上前詢問,夥計給他指了方向,“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向南拐兩道彎便是了。”
傅容答謝後正欲離開,餘光瞥見客棧二樓一道豆綠色身影,模樣很有些像薛紛紛身邊的丫鬟飯飯。因著她平日出現的不多,是以傅容不大能確定,“剛才過去的那姑娘,也是住在本店的?”
夥計循著望去,廊廡空無一人,哪有什麼姑娘痕跡?
“不知大人指的哪位?”
眼看時間無多,傅容便打消了本欲上樓探看的心思,大抵是認錯了。薛紛紛眼下正在永安城將軍府,臨行時地還賣乖討巧地說:“我就在這等將軍,哪兒也不去。”
他不免加快步伐,迫切地想處理完這邊事情,早日趕回永安城去。
巡撫府內早已有人等候,見得他來忙迎入府內,帶往正堂去。府內栽種松柏,大有直入雲霄之勢,一路青石板鋪地,園圃修葺齊整,可見經過一番精心佈置。
廳內不止有何巡撫一人,他底下八仙椅上還坐著兩人,一位是何清晏,另一位想必便是薛錦坤。他先向何巡撫客氣一禮,再與兩人分別打了招呼,“上回跟夫人一同回粵東,卻沒機會見到兄長真面目,未曾想到竟然能在蘇州府遇上。”
薛錦坤站起來笑道,“久聞傅將軍盛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兩人都是官場老手,寒暄客氣手到擒來,你來我往竟把另外兩人撂在一旁。如若不是何巡撫咳嗽一聲提醒,想必便就此跑題,忘了正事。
“不孝兒給您添了麻煩,今日特請將軍過來設席,了表感激與愧歉之情。”何巡撫站起打了個方向,“請隨我到偏廳去。”
傅容這才注意到一旁一直低垂著頭的何清晏,語帶調侃地問道:“何公子可是不適應軍營中生活,這才逃回家來的?”
話音剛落何清晏霎時紅透耳根,連連搖頭,身子不著痕跡地往薛錦坤身旁捱了挨。
薛錦坤眼中含笑,“將軍慧眼,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