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著魏徵叫道:“玄成,帶上仁則一起去,讓他換上金甲鬼面,明白了嗎?!”
楊玄感終於衝出了這片血染的風塵,跟在他身後的騎士,已經不到四百人了,從三千驍果的騎陣之中衝出,雖然得了不少風沙的幫助,但也讓他損失了一半人以上,剩下的戰士們,人人浴血,個個帶傷,而剛衝出風沙迷霧中,他就一眼看到了二百多步外,嚴陣以待的裴仁基,正站在帥旗之下,提著大刀,一臉的嚴肅。
楊玄感抹了抹自己嘴角邊的血跡,這會兒,他的左肋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他一把抓起馬鞍上的一個大酒葫蘆,拔開塞子,仰頭就灌了三大口烈酒,這會兒,只有酒精的刺激,才能讓他稍稍地化解那錐心的疼痛。可是他在喝酒的時候,心中卻是飛快地在思考著:裴仁基為何撤出了這麼一片空間,沒有派後續援軍呢?(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八弓弩箭大殺陣
楊積善跟了過來,他的身上多了兩處槍傷和一處刀傷,都不重,這會兒也已經裹好了傷處,看著裴仁基的帥旗,他說道:“大哥,為何不一鼓作氣直突敵陣呢?這應該是驍果軍最後的防線了!”
楊玄感搖了搖頭,沉聲道:“情況不對,隔了兩百步,裴仁基又自己不上前,我覺得其中有詐,積善,你我不可妄動,先派人前往試探一下。”
說到這裡,楊玄感扭頭對著身邊的一個家將說道:“楊福臨,你帶一百騎在前面衝鋒,聲勢要儘可能地造大一些,不必直接與裴仁基接戰,衝到弓箭距離後放幾箭就可以撤回。”
那個名叫楊福臨的家將,也是楊玄感的替身之一,全身金甲,戴著鬼面具,聽到之後,奇道:“公子,怎麼不一氣衝陣呢?咱們現在連破敵軍幾陣,雖然有所損失,但士氣正旺啊,前方的敵軍人並不多,應該擋不住我們的。”
楊玄感搖了搖頭:“你先衝,試探一下敵軍的虛實,要是他們有埋伏,馬上就撤回來,不要勉強。”
楊福臨點了點頭,說道:“遵令!”他一揮馬槊,帶著幾十名騎士就衝了上去,戰馬四蹄翻飛,帶起陣陣塵土,很快,就把這幾十騎也都隱藏在滾滾的黃沙之中,聲勢如奔雷,就如同幾百上千匹的戰馬在同時突擊!
裴仁基的嘴角勾了勾,對身邊的劉仁軌說道:“傳令前方的裴行儼,讓他用弓箭射擊來敵,不許出擊!”
劉仁軌剛要舉起訊號旗。卻只聽到一陣恐怖的尖嘯聲從身後響起。幾十步弩機被大錘所擊砸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傳來。他的臉色一變,和裴仁基幾乎是同時回過了頭,只見就在身後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原本早已經拉開,整齊待發的六十部八弓弩箭,在那校尉李君羨的指揮下,六十名赤著上身的大力士,同時掄下了大錘。而六十根帶著六根尾翼,長約三尺的飛槊,橫空出世,越過裴仁基等後軍的頭頂,帶著死亡的咆哮,直向前方敵軍帶起的那陣煙塵飛去!
裴仁基的臉色變得慘白,喃喃地說道:“仁軌啊,這回你可是救了行儼一命,這個恩情,我們裴家會記得!”
就在裴仁基的這句話說完的時候。這六十根八弓弩箭,如同八十枚地對地的飛毛腿導彈。狠狠地砸進了裴行儼的那一列騎陣前一百步到一百五十步的距離,這個距離,顯然是後方的八弓弩箭手們精心測算過的,也差不多就是剛才後撤前裴仁基的帥旗所在的位置,若不是他們後退了兩百步,這會兒肯定已經是在與叛軍騎兵肉搏的時候,被這些弩箭無差別地攻擊了。
裴行儼的背上出了一陣冷汗,就在剛才,劉仁軌要他父親回撤時,他還很不以為然,覺得這是這個小子怕死之舉,沒想到這回果然應驗了,殺人無數,武藝高強的他,這會兒抓著長槊的手也是在微微地發著抖,戰場上最怕的就是這種事,那就是在背後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