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哭喪著小臉張著嘴,雙眸含淚的看著謝道韞,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一旁的僕婦急忙上前來,拿出手絹哄著顧虎頭將那酸得讓人倒牙的杏兒吐出,又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蜜餞兒,這才哄得他破涕為笑。
旁邊的眾人都瞧著顧虎頭虎頭虎腦的樣子有趣,倒也沒人責怪謝道韞,當然了,若是郗氏在這裡,定要數落她了。
卻見顧虎頭將口中的蜜餞兒吃下,吧嗒吧嗒嘴,又伸手拿起了一顆,屁顛屁顛的走到思兒身邊,將蜜餞兒遞給思兒,道:“妹妹吃這個,這個甜的,不酸的。”
思兒“偷偷”的嚥了一口吐沫,搖頭奶聲奶氣的道:“虎頭哥吃。”
謝道韞瞧著欣慰,也沒有了逗弄顧虎頭的興致,便又隨手拿起一顆蜜餞兒放到思兒手中,對兩個小屁孩道:“一人一個,小心吃多了牙疼。”
兩個孩子互視著將蜜餞放進嘴中,品嚐到那甜甜的滋味後,相視著笑了起來。
謝玄被謝道韞傳染了一身的老氣,竟不願意帶著弟弟妹妹到處玩,只是像往常一樣跟在謝道韞屁股後面,只是這種時候才上前捏捏妹妹的手,拍拍顧虎頭的頭。
至於宋清玉和羅福兩個……
艙內全是女眷和孩子,他們二人也不好進去,宋清玉便心思不寧的在謝奕身邊觀賞棋局。而羅福則是湊到了船上的漁夫身邊躺著,一面看著漁夫撒網捕魚,一面與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謝道韞從艙內出來後,在船上繞了一圈,見到這樣一個人口分佈後,便回頭跟青杏兒竊竊私語了半晌,讓青杏兒領著菡萏去謝奕身旁伺候去了。看著菡萏離去時那滿臉的紅雲,謝道韞不由得微笑了一下,心中想著,還好菡萏不在奴籍,什麼時候不做丫鬟了,便可恢復謝家佃戶的身份。只是,那宋清玉雖然是庶族,但畢竟是七品官人,不知能不能瞧得上菡萏……
這種東西畢竟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就算自己能夠幫助他們打破些身份上的差距,卻也無法左右他們的感情。
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現在著個什麼急?一念至此,謝道韞自嘲一笑,帶著謝玄轉身向著船尾走去。
朝那漁夫要了一根魚竿,謝道韞便有模有樣的來了個坐江垂釣。小謝玄也學著謝道韞的樣子,將手中的魚線一蕩一拋,樂呵呵的跪坐回墊子上,等待著魚兒上鉤。
此時船已經停在江中,自有僕從小廝在船艙的最下層忙活著生火造飯,準備這酒食。
羅福懶洋洋的歪在一旁的竹蓆上,打著哈欠享受著不怎麼強烈的日光浴。
“我要開源節流,依你看,這開源要從何處開,節流要從哪裡節?”謝道韞頭也未回,淡淡的問著話。
羅福舒服點的伸了一個懶腰,微笑著問道:“小娘子不過十一歲,怎麼就想著這麼複雜的問題。想當年,小人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天天貓在被子裡思考明日偷誰家的雞。”
“無雞可偷,自然只能想著如何讓雞多下些蛋。”謝道韞回答道。
羅福眼中有笑意,看了謝道韞的背影半晌,忽而咧嘴笑道:“小娘子心中早已有了計較,又何必來問小人?”
謝道韞嘴角微揚,確定四周再無外人後,微微壓低了聲音平靜的道:“我想向北面走私軍糧,自然需要人幫我盤算一下收成。”
聽到這句赤luo裸的回話,縱使羅福再如何玩世不恭也不由得變了面色。而謝玄也是猛然一驚,手中的魚竿竟是徒然掉落,滑入了湖水之中。
魚鉤上的魚食再也沒有了束縛,不知被哪隻魚兒偷偷的吃進肚去,驚起水下一抹小小的波瀾,到得湖面上變成一泓漣漪。
春風中帶了些遠處梔子花的味道,溫柔的散落在人的鼻尖,讓人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