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一路滴零滴落,這時候卻哪裡顧得。
這般密密地吻得一刻,忽覺身上一緊,卻是酈琛將足踝纏上了他腰際,輕輕蹭磨。一時間綺念如潮,遮天蔽地,將酈琛放在榻上,勉強從他手中抽出了手指,道:“等一等。”酈琛曲臂勾住了他頭頸,咬牙道:“只管放開了手腳做去,磨古甚麼!”眼前一黑,卻是簡淇的唇又覆了上來。兩人糾纏作一處,情濃之際,渾不知身在何處。
也不知過了多久,酈琛喘息漸定,伏在枕上,心猶自跳得厲害。簡淇將手臂穿過了他頸下,摟住了他,輕輕問道:“還痛不痛?”酈琛心中溫暖,卻又不禁有些好笑,道:“我又不是瓷人,哪裡一碰就碎了。”簡淇微笑不語,撫弄著他臉頰肩膊,溫柔徜徉,當真便如將他當作了瓷人,捧在手心一般。
兩人在床上躺了一刻,簡淇見天色漸暗,道:“你餓了麼?我去做飯。”酈琛搖了搖頭,卻翻身坐起,道:“牧謙,我問你一件事,你須要從實招來。”簡淇笑道:“你這大盜,要逼供財物麼?我所有值錢之物,哪個不是你比我更清楚?”然而見他神色儼然,便也收了笑意,道:“甚麼事?”
酈琛道:“你同我說過,你一門裡除卻自保,不能殺傷人命。倘或違背,有甚麼懲戒?會不會被師父清理門戶?”
簡淇料不到他問出這一句話來,愣了半天,方道:“戒律令條,守之在心。藥師門既然禁殺,也不能殺死違規的弟子,至多不過是廢去所學武功,逐出門牆而已。”酈琛道:“武功可廢,學的醫術毒技卻廢不了。你們入門之時,是不是便發下了甚麼約束的誓言?”簡淇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這話?”
酈琛道:“白日間我在那樹林裡,遇見了鄭曄。“簡淇大吃一驚,道:“他傷到了你麼?” 酈琛道:“沒有。我躲在樹上,卻聽到了一番話。”將鄭曄與寧慕鵲的對話,重述了一遍。簡淇聽罷,長出了口氣,道:“原來鄭曄便是……便是趙曄。”酈琛道:“趙曄是誰?”
簡淇道:“我從前跟你說過,我篁姑姑……我師父的養女嫁去了開封。她所嫁之人,乃是趙氏宗室,當時定國侯的第三子趙焯。那人之前便有個侍妾生的兒子,名叫趙曄。”憶及往事,悠然出神,道:“他比我大了五六歲,我小時候,見過他許多次。他自己的母親早死了,篁姑姑對他寵愛之極,走到哪裡都帶著他,倒比人家親母子還好些。”
酈琛忖道:“鄭曄果然是寧篁的繼子。”只覺這件事說不出地彆扭,道:“那後來呢?”
簡淇道:“篁姑姑死後,我師父同定國侯府也徹底破了臉,絕了往來。過了三年,聽說定國侯獲罪,被皇帝下了死囚牢,死在獄裡。他一門上下都受了株連,沒死的也給判了流刑。那時候趙曄才十四歲,依律可免,我師父聽說,便去了開封府,想接他出來,不知怎地卻也沒成。聽說他還是跟了家人一起去了刺配之地,過得幾年,便失了他音訊,我們都道他已經死了。”嘆了口氣,道:“篁姑姑曾經留書給我師父,求她在身後代為照顧趙曄。這些年裡,她有時想到,還不免怏怏不樂,自道有負所託,誰想……”
酈琛道:“鄭曄也是藥師門下弟子麼?”
簡淇搖頭道:“他沒行過正式拜師之禮。可是篁姑姑所學的,差不多也都傳授給了他。”酈琛道:“寧婆婆說他當初發了誓,是甚麼意思?”簡淇道:“藥師門雖然以精研醫術為主,然而藥毒本是一源。譬如那‘辛月葵’雖是劇毒,卻也是外傷的聖藥……”停了一停,續道:“是以入門之時,弟子都要立誓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