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被爹爹一把火燒了。”
餘風陵吃了一驚,道:“燒了?”
酈琛道:“是。爹爹當時說道,這書中所載,乃是秘奧。凡是練武之人一見之下,難免要起覬覦之心。懷璧之罪,徒然惹禍上身,此物大是不祥。因此便舉火焚去。”
餘風陵沉吟片刻,道:“《子午內經》既然毀去,信王拿不到書,恐怕便惱羞成怒,與酈兄弟為難。為今之計,只有另造一部假書出來,拿去騙一騙信王。”
酈琛道:“怎麼個造假法?”
餘風陵道:“這一節我已經想過。我以本門中的內功為本,加減些文字,寫一部書出來。你既然見過那書,便說一下封皮模樣,厚薄大小,咱們去找些匠人來裝裱成書。信王自己的武功怕是不甚高明,倘若並未讀過《子午內經》的原本,見到這一本講內功心法的書,或許便信了。”
酈琛道:“要是信王其實見過《子午內經》,或者知道書裡的隻言片語,豈不是一看便拆穿了?”
餘風陵嘆道:“自是如此。然而到現下這步,你餘伯伯無能,著實想不出別的主意。說不得,只好冒險試上一試。”
酈琛心道:“信王若發現交上去的書也是假的,盛怒之下,恐怕餘伯伯一家也要被牽累進去。”一時委決不下。餘風陵道:“琛賢侄,我待會叫個匠人過來,你便跟他詳述那書的模樣,咱們馬上開工趕造。”頓了一頓,又道:“酈賢侄,你身子好了之後,只管在府裡走動,只是千萬別出門去。開封城裡,這兩天都是搜捕你的告示。”
酈琛心道:“官府為甚麼搜捕我?我自己並沒犯罪,不過是犯人家眷逃亡,居然也出動了海捕文書?難道爹爹這一次犯的事情如此之大,朝廷竟要用到了連坐族誅之刑?”一念及此,不由得心中怦怦亂跳,冷汗涔涔,又想:“餘伯伯把我藏在他家裡,可是擔了好大的干係。”一橫心,便道:“餘伯伯,那部《子午內經》我是讀過背下的。等我默寫出來,你拿去給信王便是。”
餘風陵一愣。酈琛道:“我先前不說,因為爹爹當日曾有言道,這部書干係重大,只可以自己記在心裡,切不能對第三個人提起。只因我受的內傷,要以書中內功調治,他才費盡心機弄來了這一部經書。待我記熟,便毀了書去。可是……還是有人知道了這事。”
餘風陵道:“你爹爹說得很是。這等奇書,倘若流落到心懷不軌的宵小手中,便可成就江湖大患。你記得書裡內容,別人知了,定會威逼脅迫,甚至重刑拷打你寫出。恐怕你寫了之後,還要殺你滅口,好教秘術不再外傳,只他一個知曉。你今日跟我說了不妨,日後卻決不能再和人提起。”
酈琛道:“是。但這次交上去的書,關係爹爹的性命。《子午內經》講的是養氣蘊息之術,同尋常修煉內功的典籍相去甚多,信王若是看破,豈不是便害了爹爹和餘伯伯你?這部書落到我爹爹手裡,本是十分隱密的事,他都知道了,多半也知道這書裡的詳情。只好由我寫了出來,勝過另造贗品。”
餘風陵點頭道:“也只好如此。”當下令人取了紙筆來,酈琛便伏案作書。
他經文記得雖熟,然而大病初癒,精神不濟,寫不了幾頁,便覺神昏氣短,手指發顫。酈琛心道:“這書晚交上去一日,爹爹便在牢房裡多受一日磨折。”當下勉力書寫。到得晚間,便將十篇經文中的前兩篇寫了出來。
他心中憂急,晚上也沒好生睡得,第二天一早又起來接著寫。餘風陵來看過他一次,見他實在寫得辛苦,勸他休息,酈琛哪裡肯聽。
須防肘腋
第三天夜間,酈琛正秉燭奮筆疾書間,忽聽得窗上有人輕輕叩擊,一人在窗下道:“酈琛,是我。”正是簡淇的聲音。
酈琛心下詫異,放下了筆去開窗,簡淇便一躍而入。酈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