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戒刀已經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連忙告饒道:“大師饒命,小的有眼無珠。還求大師放小的一條生路!”
菖薏大師怒目一瞪,將那架在小妖脖子上的妖刀一緊,冷聲喝道:“快說,我師兄菖蒲大師被你們藏到哪裡去了?”
那小妖慌忙往那後山上一指道:“那菖蒲大師佛法高深,我們哪裡敢拘他,這後山之上,有一個涼亭,那菖蒲大師正在涼亭裡閉目修煉哩!要不要小的給大師引路!”
菖薏大師見那小妖還算老實,便點頭道:“那好,你在前面引路,我們二人走後面,可不要將我們引入機關陷阱,否則貧僧絕不輕饒你!”
那小妖拱手陪著醜陋的臉苦笑道:“小的性命都是大師手中撿回來的,豈敢耍花招,弄本事!”
“休得羅嗦,還不快給我趕路!”菖薏大師對小妖喝斥道,那小妖縮了縮腦袋,吐了吐舌頭,連忙竄到路前,領著醒塵和菖薏大師向前崎嶇的山道趕去。
“大師走慢一些,小心前面有陷阱!”醒塵在菖薏大師身後提醒道。
那菖薏大師哪裡聽得醒塵的話,自顧大步往前走,口中笑道:“這小妖在前面帶路,他走得的路,貧僧自己走得!”
那小妖本是在前面道路留了陷阱,聽醒塵這麼一說,有一些心虛,神色驚惶,吞吞吐吐的說道:“大師,你得相信我,小妖絕不撒謊!”
菖薏大師也是明眼人,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只見他念了一個佛咒,手中翻出一個金印,打在那小妖身上,那小妖嚇得魂飛魄散,卻見自己沒事,笑著對菖薏大師問道:“大師何故打我?”
菖薏大師呵呵冷笑道:“我已經給你蓋上了達摩印,這達摩印封在你身上,你若是想要耍花招,就會身裂骨碎而亡!”
那小妖被菖薏大師的話唬得抖抖瑟瑟,兩腿發軟,直不起身子來,只聽那菖薏大師在身後喝道:“快點給我帶路,貧僧可饒你不死!”那小妖方才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沙,向前走去。
“咦,怎麼這裡這麼多血!”醒塵眼睛血亮,一路上觀得仔細,見地上有血液,用手指沾了一滴,嗅了嗅道:“這不是人血,卻像是妖怪的血液。”
菖薏大師眼睛往路旁一掃,地上的確有不少的血,但卻看不到一個屍體,警覺地將那戒刀在小妖的脖子上一抵,問道:“快說,這路上為何這麼多的妖血?”
“大師休怒,大師休怒!”那小妖打躬作揖地說道:“這路旁的血的確是妖怪的血,那菖蒲大師已經喝了噬血天魔的魔血,不為黑白正邪,逮著人就殺人,逮著妖就斬妖,小的兄弟朋友,也被那菖蒲大師殺死了那幾個哩!”
醒塵上前掣出劍,問道:“既然是被那妖怪所殺,為何不見半個妖怪的屍首?休要胡言哄人!”
那小妖連連擺手道:“大仙,我哪裡敢哄人,他們的屍體都被丟到路邊的枯井裡了哩,不信你過去看看!”
醒塵順著小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一口井,那井中露出手腳來,都仰面朝天,原來這小妖真沒有撒謊,那菖薏大師又喝道:“別耍花招,快帶路!”
那小妖哪時敢回頭看一眼,自顧著埋頭向前走,直到走到半山腰兒上,那小妖才停下腳步道:“兩位大仙,那菖蒲大師就在那前面的涼亭裡,小的就不上去了,我恐那和尚發了性子,亂殺一通兒,到時候,小的哪裡抵得過!”
醒塵藉著殘陽餘光,照那山上眺去,只見那涼亭裡,果真盤坐著一個和尚,閉著眼睛,口中喃喃念著箴言。菖薏大師朗聲笑道:“果真是師兄也!”遂不顧眼前這小妖,一個縱身,向那涼亭裡飛去。
“師兄,師兄!”菖薏大師飛身落到那涼亭前面,離那菖蒲大師好幾丈遠,大聲喚道:“師兄,你可還記得我,我是菖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