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官府勢力橫行無忌,我怕你才是在潞州待不下去了呢!”
淼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了下來,帶著幾分耍賴的性子,卻又不無道理,竟把那小老頭唬的一愣,指著淼“你你你你”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李隆基仔細的打量李宜德一陣,盯著淼一笑,朗聲道:“唐律規定死刑下可以錢贖罪,何況他只偷了一壺酒,更不算是重罪。我願替他償還你的酒錢,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小老頭細細的端詳他一陣,見他衣著華貴,氣度非凡,定不是尋常百姓。可這潞州上至官吏、下至富商,他無不認識,此人必定是外地人,不懂行情。商人漫天要價的本性激發出來,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冷冷道:“你說的倒輕巧!你可知潞酒聞名天下,價值百金。而他偷喝的是百年陳釀,是專門為迎接臨淄王而解封的美酒,若沒有千兩黃金,怎能喝得?”
淼一聽火都上來了,喝道:“你還真敢說!不過是一壺酒就價值千金,你還不如去搶!”
“你這小姑娘,真不識貨——”
“掌櫃的,做人要厚道,您怎可欺負外地來客呢?百年潞酒價值百金,此言不假,可您這壺酒明明是去年封壇入窖,哪裡來的千年之久?他們不懂任你騙,卻怎麼瞞的過我的眼睛。”一個妙齡女子娉婷的步出半里香,櫻唇輕啟,聲若黃鶯,甜甜軟軟,無限嬌美。她身著桃花百葉裙,絲帛披肩,襯得膚如凝玉,通透無瑕。一個飛天逐月髻梳的甚是嬌俏,黛眉鳳目透著嬌憨之氣,動人心魄。
小老頭先是一愣,立刻吼道:“趙丫頭,你怎麼胳膊肘向外拐,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拆小老兒的臺呀!這沒你的事,趕緊回去回去,知州大人特命你為臨淄王獻舞,你怎麼跑出來了!趕緊回去!”
那女子俏皮的瞪著小老頭,脆生生的道:“您既然知道臨淄王的車駕就要到了,還在門口吵鬧,不怕人家京城來的王爺笑話咱們潞州人小家子氣,為了一壺酒勞師動眾。既然這位公子願替他償還酒錢,你還聒噪什麼,真不怕讓這外地來的公子看你笑話。”
小老頭想想臨淄王的車駕就要到了,不敢造次,只得冷下臉道:“算了算了,既然趙丫頭給你們說情,我就算你們便宜些,五十兩銀子吧!”
淼剛要罵他,就見那趙姓女子衝她打了個手勢,她會意,從荷包裡掏出一兩銀子扔給小老頭,道:“一兩銀子,你愛要不要!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你磨菇,你想鬧到臨淄王大駕光臨,我也不介意。”
小老頭想了想,將銀子掂了掂揣進懷裡,嘟囔著:“算我倒黴,吃了這大虧。”斜睨著李宜德譏道:“算你小子運氣好,連趙丫頭都給你說情,今天就放了你。若是再敢來,看我怎麼整治你!”說著就往裡走,看著趙姓女子仍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心情好了起來,忙道:“趙丫頭,趕緊回去休息,一會兒你可是壓軸戲呀!可千萬別累著!”
趙姓女子點了點頭,轉身往店堂裡走,忽然回眸一笑,望望李隆基,又衝淼眨眨眼睛,笑著走了進去。
淼只覺得渾身軟綿綿輕飄飄的,突然覺得“回眸一笑百媚生”當真是至理名言,笑得她骨頭都酥了。她回過神來,走到李宜德面前,笑問:“這位大哥真是臂力驚人,你這麼輕輕一撅,這麼粗的鐵鏈就折了。你是怎麼練得,你的手沒事吧?”
李宜德上前一步,拜倒在淼的面前,道:“姑娘,從今往後李宜德就是你的人了。鞍前馬後,李宜德在所不辭。”
淼一愣,趕緊伸手扶他,急道:“你千萬不要拜我,我哪裡受得起啊!何況,要代你付錢的是我家公子,不是我啊!你拜錯人了!”她扭頭向李隆基求救,卻正對上他深不可測的黑眸,不由得一愣。
街道一頭馬蹄聲大作,一人快馬而來,在半里香門前飛撲在